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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多来,皇帝的病情愈重,从臣子们的态度中便看的出来——

皇帝登基多年,自然也曾下过几道圣旨,要在长安和洛阳两京附近修行宫,每回辛茂将都会上书请皇帝勿要‘大兴土木,需耗国库’。

在从前的户部辛尚书,如今的辛相看来,大唐的行宫已经很多了,实在无需多修。

可这一年来,皇帝下旨重修洛阳城外的万全、芳桂两宫,连辛相都没有上书劝谏。

由着陛下吧。

或许行宫幽静阴凉,陛下的病痛能好过一点。

就如同先帝晚年,着意修缮翠微宫避暑一般。

实在是,病得难熬。

其实,就算是行宫,也未必就比紫微宫住的舒坦,但总是个期盼和念想。在行宫修缮过程中,皇帝会盼着,或许他的病,到新的行宫养一养就能好过些。

因此,无人劝谏。

崔朝更常去皇帝跟前,与他细细说起行宫修缮的进度。

然而,就在万全宫才修缮完毕,圣驾还未及游幸,皇帝就毫无征兆的病了。

与之前的每次病都不同。

原先皇帝的病症,要不是夏日炎炎,要不就是心绪大动或是劳累致病。

可这次,就是在冬日里毫无缘故的病了。

皇帝醒过来的时候,视线蒙蒙如雾。

好在,身边坐着的是最熟悉的人,看不清也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