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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拂英闻言略微蹙眉。

国子监是怎么分班的,她自然清楚,那就是按照出身来分的——

最高等的国子学:非得文武三品以上朝臣(爵位得国公以上)的子孙才有机会入学。

中间的是太学,得五品以上‘实缺官’(爵位郡县公级别)的子孙入内。

最低的是四门学,也得文武七品以上的官员的子孙入内。而且也只有四门学,对家无官职者敞开了一点点门缝,规定‘庶人子为俊才者’可破格考入四门学。

也就是说,学子能不能入国子监读书,而入学后又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和高度,全看自己命好不好,能不能啃到祖父或是父亲。

说起命好……宁拂英立刻想起了自家那位。

毕竟论起能啃的祖父,高宗一朝(甚至延续到本朝),都无人能超过李培根。

宁拂英又想起了李敬业千叮咛万嘱咐的骆宾王。

说来,这两人从年少时就不对付,正是在国子监就结下的梁子。

一个是英国公嫡长孙,每天左牵黄右擎苍只喜欢骑射,读书平平却也能在‘最高等’的国子学里呆着。且就算在‘官二代’云集的国子学里,因英国公的缘故,他也是最顶尖的二代,还是所有人都让着他。

一个却是出身贫寒,学问再出众也只能在最低的四门学里读书。

而且,宁拂英听李敬业说过(作为‘宿敌’李敬业非常了解骆宾王),骆宾王连入国子监四门学的机会,都是当年通过卢照邻,把自己的诗文行卷送到了时为吏部官员的姜相那里,才得以入学。

也是多亏了姜相和时任国子监司业的崔正卿,骆宾王才能时常去国子学和太学旁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