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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握见她走的快,身后打着伞的侍女,甚至一时没有跟上,就将自己手中的伞倾向曜初。

替她遮住盛夏炎炎烈日。

两人从院中进屋短短十来步的距离,姜握就已经把蓬莱殿发生的事儿讲完了——

不是她讲的简略,而是整个流程本来就简略。

武三思进门,磕头,抬头,被砸。

完。

“就这样?”曜初都一怔。

她还以为是武三思胆大妄为,看着姨母也在,直接不要脸地提起了要联姻之事,惹恼了姨母才被发落。

如今看来,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提。

那就是……

曜初想起裴宁的密报,上面有关于武三思的性情描述,道他“善钩探隐微”。

也就是常做窥探打量算计之事。

既然还没有来得及言语冒犯,那必然是,曜初已经明白了,那必然是他在御前偶然遇到姨母,就窥视打量,如同丛林中的鬣狗,在虎豹捕猎之后,就在旁窥探游走,想要上前偷抢这并不属于自己的猎物。

曜初都能想象到武三思是用一种什么眼神……

好在自曜初有身孕后,桌上常备着杏干、青葡萄等果子,此时她立刻取了一枚杏干吃了,才压下了心口泛上来的恶心。

姜握在旁不由关切道:“怎么回事,这半个多月,不是都不再反胃了吗?”

曜初:这倒不怪身孕,纯粹是她丰富想象力导致的恶心。

姜握看了看屋中的刻漏,下午已经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