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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了他手边的玻璃杯:“还请大司徒代我在陛下面前陈情。”

杯子停在空中半晌。

崔朝也不催促也不放下,只是安静地举杯等着她。

直到姜握最终端起杯子与他相碰:“好。”

夏夜中,玻璃杯相碰的声音清脆作响。淡紫色的酒液中倒映着天下星河灿烂。

而这一年,如崔朝一般请姜握代为陈情致仕的人,还不只一个。

尚书省。

姜握起初是下意识摇头的:“那不行。”

裴行俭想致仕,她一听这件事,就把自己摇成了阿鲤小时候玩的拨浪鼓。

见此,裴行俭解释道:“我是有缘故的。”

然而却看眼前大司徒已经开始‘认真’盯奏疏,显然单方面要结束这段对话,裴行俭有点无奈。

他道:“我致仕也不是不干活。”

触发了关键词,姜握抬起头来。

裴行俭在姜握对面坐下来:“陛下是明有定规:不管是京官下派,还是直接去吏部考官,各州县的官员均不得回祖籍为官。”

即官员‘尽用别郡人’。

这种地区回避,除了打压世家,自然也是一种避嫌,以及防止政治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