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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端起茶来喝了一口笑道:“不是我偏私自家人——其实这些年为了避嫌,城建署的公务我就是一点不问的——故而不论其中辛苦,只按照吏部对官员的考功来算。”

“她也可拜相了。”

姜握点头:固然城建署的许多‘秘方’是她所供,但这些年城建署的摊子越铺越大,事无巨细的一线管理人还是库狄琚。

那些性情各异的研究员、科研人员能够安心研究,诸多秘密实验能够这些年安稳无漏,以及城建署一直以来的盈利……种种成果,也都是库狄琚的心血。

兼之她现在又监管工部,炎炎夏日也在加班,安排新式水车的水利工程的铺设。

以功绩论,库狄琚也当拜相了。

不等姜握说话,裴行俭就道:“况且,我给自己找好了一个更合适的去处。”

“大司徒必然能猜到。”

其实从裴行俭说出那句‘致仕并非不干活’,姜握就猜到了——

自刘仁轨离开后,上阳宫学校的教导处主任一直空缺着。

实在没人能在刘相之后,再挑起二校教导处主任的大梁。

秉承宁缺毋滥的原则,如今学校中若有事需裁断,都是学生/老师报给上级系主任,解决不了再上报学院院长,实在不行院长再去寻副校长解决。

算是所有人分摊一下刘相的工作。

然后……作为副校长之一的姜握,也就体会到了刘相原来做了多少工作。

她与圣神皇帝也商议了不止一次教导处主任的人选,甚至已经商讨到,一人挑不起大梁,可以排个班,让宰相以及六部尚书们轮流代理。

可如今裴行俭提出这个方案——

“我若不做宰相,如刘相般只待在上阳宫学校里,应当担得起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