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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知章自己看来,在任何人看来:他此时的青衣七品官职不过是如晨光熹微,未来的前途自是光亮。

这回,圣神皇帝西巡长安,兼有大司徒家人故去,太常寺上下接旨办理崔正卿陪葬乾陵的丧仪,俱是分外谨慎小心,拿出了十一万分的周到,生恐出了岔子触怒帝相。

贺知章也不例外。

所有公文事条都要检查数遍,十分润色了才送上。

姜握想起贺知章每回来奏事认真专注的神色,那是一种未来甚可期待,才会有的投入专注。

这朝上,永远有人在年轻着。

不知是不是她有些只言片语念叨了出来,亦或是她与皇帝实在是相伴太多年心有灵犀。

只听圣神皇帝说起:“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如今算来,曜初其实都算不得‘年轻皇储’了。”

年过四旬,其实正是一个政治家最好的年纪。

毕竟除了特殊的人,绝大多数人随着年龄增长,其精力与经验,会成两道趋势相反的线。

经验逐步积累,然而精力渐不如年轻。

四十来岁则是经验与精力并存,不只对政治家,对许多专业(诸如医学、科研等)都是如日当空的好时候。

所以这几年皇帝西巡渐多,停留在长安的时间也逐渐变长。

皇储监国自然也越来越纯熟。

将来……

她看向姜握,两人尽在不言中。

皇帝还感慨了一句:“当年朕有曜初的时候,觉得三十岁才得女儿l,还有些晚了。”

“如今看来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