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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铺了一层厚厚金黄色银杏叶。

这里很安静。

因长安是西京,其余六部九寺的官员都与洛阳的设置相同。唯有宰相自然不会再多六位,顶多是有洛阳的宰相过来轮值。

今岁过来的宰相,正是中书令上官婉儿l,她是在中书省理事,故而尚书省宰相院中十分安静。

婉儿l是在新帝登基后才拜相的,圣神皇帝禅位前的最后几l年,对婉儿l多有磨练——她走的并不是姜握当年吏部侍郎、尚书、宰相的路,相反,婉儿l是几l乎做遍了六部的侍郎,直到新帝登基后,才历任吏部尚书而拜相。

算起来,婉儿l是姜握近四十岁时才收养的孩子。

如今婉儿l都年过四旬有半,正式拜相,姜握的同僚们自是已然走的差不多了。

毕竟姜握入朝很早,能与她同辈的官员,大抵比她年纪更大。

大家再高寿,也终究是人,无病也要老故。而如孙神医那种超过百岁神人,还是仅此一位的。

姜握并没有在尚书省坐多久,她怕待久了陛下会担心。

于是略坐了片刻,就起身重新关好窗户,还不忘扣上铜扣,以免秋日风雨吹开窗户打湿屋内的桌椅。

走在路上,姜握自然在想裴行俭的身后事。

他这一世自是有陪葬皇陵之功,故而,姜握倒是无需回洛阳祭拜,她……只需要在长安等着,很快便能见到故人棺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