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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茶的白色气雾向上飘,霍沉神色却如加冰,他面前那杯茶冷得似乎都比叶茵那杯更快。

叶茵伤口未愈,还不到出院的时候,她换下病房服,穿回便装,特意把见面的地点约在外面,是因为在医院她是病患,天然地处于弱势。

岁月从不败美人,疾病却会,长久的缠绵病榻让她看起来有几分羸弱,但不掩她身上沉静雍容的气质,她对霍沉说话也是彬彬有礼的。

“嘉宁当时答应你的条件是被迫的,如果知道这是我活下来的代价,我不会同意做这个手术,现在我知道了,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她为了我这样委屈自己。”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我希望你们的关系能在这里就结束,哪怕你要我重新将这颗肾取出来,我也不会有二话。”

清瘦腕骨搭在桌边,霍沉将那只玻璃茶杯转了方向,索然的眉眼轮廓让人觉得冷淡。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

“因为我是她的母亲,我了解她,她不是一个虚荣轻浮的女孩,我们家虽然破产,经济窘迫,但日子一样能过,是我的病拖累了她,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不会和你在一起。”

修长冷白的指节捏上仍然烫手的杯身,他好似没知觉,眉心压着两分显而易见的厌烦:“你没资格插手我跟她的事。”

对待一个用五十万胁迫自己女儿的男人,叶茵已经对他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客气,只是因为希望他能对叶嘉宁高抬贵手。

“我见过你母亲。”叶茵道,“我们在一些场合上碰过几次面,那时候她还怀着你,来我们医院做产检。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孩子,我不想和你说重话,请你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你搬她没用。”

感情牌在霍沉这里毫无功效,他掀起眼皮,眼神没温度:“她很多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