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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叔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迟疑不定地把视线落上去,看清那张图片——一枝插在玻璃细瓶中的玫瑰,奶白的花苞,淡绿裙边,清冷恬静的月光石。

花瓶是冬叔拿给叶嘉宁的,每天都帮她换水,看着十分眼熟:“这不是您第一回 送给叶小姐的花吗。”

“是吗。”霍沉状似不知道,靠着椅子把那花审视一眼:“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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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五,叶嘉宁接完丁见霖放学直接去了医院,他一进病房急匆匆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就爬到床上去,往叶茵怀里拱,因为刚刚有个护士姐姐告诉他,叶茵的伤口恢复得不错,现在可以抱她了。

他像只树袋熊,抱住叶茵的手臂撒娇,不停说:“妈妈,我在学校每天都想你。”

麦穗拆台:“哈,这句话我也听过呢,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讲一遍?”

他嘿嘿笑地捂眼睛,叶嘉宁捡起他没放好掉到地上的书包,闻言说:“我怎么没听过。”

丁见霖马上放下手,不高兴又不敢对她大声,趁机控诉:“因为你都不听我的语音。”

跟叶茵告状:“我给她发好多呢,她都不理我。”

叶嘉宁的确不听,他的电话手表可以用微信,语音一发就是好多条,连昨天中午吃到一块姜我的嘴巴好辛苦啊为什么要在土豆里面放姜呢食堂的叔叔是不是眼睛花掉了、我同桌鞋带开了走路自己踩到摔倒了还掉了一颗门牙好好笑啊哈哈哈,都要跟她讲足六十秒。

叶茵从不掺和两人的纠纷,笑着保持中立:“那你要自己想办法。”

丁见霖能想出什么办法对付她,丧气地坐在自己脚上,鼓着嘴说:“那我以后不发了。”

叶嘉宁看他可怜兮兮,给他折中的条件:“你控制在十秒之内,我就听。”

丁见霖觉得不公平:“可是麦麦姐姐的你就听,她好啰嗦的,都讲二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