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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念一动,空气之中,空雀剑显出了身形。聂淮跃上,御剑飞上天空:“去找九玄。”

空雀剑载着聂淮,如流星一般朝远处驶去。那座熟悉的“大山”在地平线上冒出了头,聂淮以为九玄定是看不到小小的自己,却不料他还没到九玄身前,九玄便已探出脑袋昂着脖子等候:“恭喜妖皇大人化为人形!”

聂淮悬停在它双眼前:“我动静这般小,你如何知道我来了?”

九玄看着聂淮,双眼几乎要对成斗鸡眼:“妖皇大人,你是认真的吗?”

聂淮便退后了些许,九玄这才看得没那么辛苦了。它道:“妖类分辨同类,不是看外表,而是靠感知妖气。你虽然已经变身成人形,但是你的妖力没变,还是那么强盛。不,你吸收了妖皇之石后,妖力更是强大得可怕……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来了?”

聂淮试着感受了一下,果然在九玄身上感受到了它特别的妖气。聂淮微微皱眉:“那人类能不能感知妖力?”

九玄呵呵笑了:“人类怎么可能感知妖力?人类若是能感知妖力,那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妖热衷于变成人形,混在城镇中偷偷吃人了。”

聂淮安了心。他又问:“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何还发着光?”

九玄盯着他看了半响,这才道:“不是很正常?你的妖物身体,那银白色的鳞片,光芒还胜过这个身体。”

聂淮:“可是人类不可能这样发光。”

九玄顿悟:“你想伪装成人类,不被人类发现。”

聂淮没应声,但心中的确是这般想的。苏若选择了壮大人族以改变世界,聂淮想呆在苏若身边,自然便要选择同样的路,成为她的同伴。虽不知之前,苏若为何会与一个妖类男性命数纠缠,但想要深入融入她的生活,成为她身旁不可替代之人,人族的身份定会比妖族更便利。

而且前两世,他的地位身份力量都更高于苏若,聂淮不知道两次追求失败是不是与这有关。这世既然要隐藏身份,那他不想做一名强者,他想试试与苏若位置对调,看看两人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相处,不一样的结果。

九玄道:“那好办,你只要把妖力收敛起来,便不会有这种光芒了。”

聂淮:“收敛妖力?”

聂淮想了想,试着像上一个修真界一般收敛威压。九玄正在纠结如何形容:“就是,就是……”却见到面前发光的人类,身上的光芒渐渐淡去:“哎对!就是这样!”

聂淮又对空雀剑道:“投影。”

空雀剑将动态图投放在空中,评价道:“勉强像个人了。”

万事俱备,聂淮深深吸气:“九玄,帮我算算,那姑娘现下在哪?”

九玄便拿出龟壳,再次排演起来。半日过去,它终于开口道:“她现下在宵山山脉以南,大约一万里的地方。”

聂淮:“还能更准确些吗?”宵山山脉他也曾飞跃过,山脉漫延足足有5000里。如果只知道距离大约一万里,找起来还是十分麻烦。

九玄却耷拉了脸:“这个,我只能推算到这程度啊。”它又想到了什么:“啊,妖皇大人,你不必担心。这姑娘是纯阴体质,你只要稍稍离得近一些,便能闻到她的香味,很容易能找到她的。”

聂淮忽觉不妙:“香味?”

九玄嘴角裂开,露出了一个怀念的笑:“对啊。纯阴体质的人类,比什么都好吃。那香气只要远远闻一闻,都会馋得你流口水。妖力越强大的妖,就感受越明显……”它看着聂淮:“是了。你不想被人类发现你的妖物的身份,那比起收敛妖力,可能更要注意这个啊!”

聂淮:“……”

却说,宵山山脉更南方,一片草原上,六万大军已经安营。营帐之中,苏若、尹如和宋将军围着巨型沙盘而立。苏若拿着小红旗,插在了一个城镇边的高山脚下:“我们现下已经到了这里。”她指尖点了点一旁的城镇:“距离这个城镇还有十余里路。”

宋将军肃容道:“我会让值夜的士兵提高警惕,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苏若点点头,却又道:“这是我们接触的第三个城镇,也是这个世界规模最大的城镇。如此大规模的城镇,应当有一套完备的政权体系,以及不可小觑的军事力量。我们之前接管那两座小城镇,过程算是很顺利,这次很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但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够少了,人类之间,能不战斗,最好不战斗。”

她顿了顿,安排道:“尹如,明日你带事务所队员随我先行潜入,看看这个城镇的情况。宋将军且在此处待命,如果看到烟花弹,就带领大军前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