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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你那大伯母, 一直便对我这继室儿媳讨得婆母欢喜心生不满, 如今婆母瘫痪在床她独揽掌家大权,自然是要好好对付我。不过我也属实没想到她竟然出这一招。”温三夫人心中亦是恨恨,让她如今要对多年入眼中钉,肉中刺的继女弯下身段。

可这次温伯爵夫人却是蒙了冤。

温伯爵夫人身边的妈妈劝慰道:“夫人, 莫要让那些不打紧的人扰了您的心神。”

“我有什么好伤神的,想必我那三弟妹现下才是伤神。”温伯爵夫人说罢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虽说我那三弟妹属实让人厌恶, 可这回这事儿可不是我有意,只能说她运道不好, 谁让杜悦芸瞧上了我那侄女温湘菱。若是我有个女儿,这常平侯府的婚事当真是不错的,可惜了。”温伯爵夫人惋惜,她膝下无女, 大房有女也只是庶出;二房、三房倒是有女,不过都是侄女, 左右也无甚差别。

“那三小姐倒是好福气。”

“什么好福气,且看她的造化了。那杜悦芸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当初杜伯爵府削爵门第落寞,硬是叫她攀上了常平侯府,摇身一变成了侯夫人,还把自己的婆婆给斗下去了,京城多少人议论纷纷。这么多年堂堂正正嫡长子连自家侯府都未曾待过,寄居外祖家。那女人现下时时刻刻算计的恐怕都是将世子之位给她儿子挣去。”

温伯爵夫人冷哼一声,明显也是有些瞧不起上杜悦芸这样机关算尽的女人。

“不过,他常平侯府的事与我有何干系,一个有些亲戚关系的侄女嫁过去,若是她有造化成了侯爵夫人,倒也是一门能走动的亲戚;若是没那造化,左右也是她的命。”温伯爵夫人言语凉薄。

“夫人想的周全。”

话语的主人公温湘菱呆坐在凳子上,禾香端着茶盏盛上,温湘菱接过喝下一口才缓缓回神。

“小姐,您方才真是惊着奴婢了。”

温湘菱闻言,轻嘲般笑笑:“真是窝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样大胆的反击;真不知自己是不是像她们所说的那样,我现在也是……仗着婚事放肆起来了。”

初初得知自己竟然能和那人缔结良缘,那日夜里,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心中翻腾不敢相信这样的辛事竟然能落到自己头上;后又藏在被窝里喜极而泣,感谢上苍怜她自幼丧母,怜她卑微求生,怜她心底祈祷十余年,才将一眼见过便放在心里的人送给她。

马车上

“恭喜穆兄,日后你我便是户部同僚了。”江淮掩不住的喜意挂在脸上,向穆苏道喜,却见穆苏面上并未有多少喜意,有些不解。

穆苏面色凝重,低声询问:“江兄可有将我精通算学,助你处理户部差事的事情告知他人?”

江淮见穆苏面色凝重,又是谈及他二人的事,面上也显出一丝凝色:“我并未将你助我之事告知任何人,只是不知道我将差事交上去,户部会不会有人言论。穆兄,可是有何不妥?”

“今日的圣旨你也知道了,昨日皇上突然召见我询问户部事宜。可皇上为何会莫名其妙召见我谈及户部之事,又将我派去户部,我百思不得其解,因而心下有些不安。”穆苏将心中所忧告知江淮。

“竟是如此,我原以为是穆兄你昨日面见皇上,因前些时日我拜托你相助之事时发现户部之弊端,因而向皇上进言,没曾想竟是这般。”江淮说着,后背上也不禁冒出些冷汗,他与穆苏之事莫名被皇上知晓,这样行事无一丝隐秘的感觉着实有些让人恐慌。

“你莫要惊慌,我左思右想,你居于温伯爵府,每每你我二人谈及政事,便是前去茶肆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多半是因此才传出,日后若是谈事还是寻些隐秘的地方。”穆苏见江淮有些惊慌,开口安抚。

“是,穆兄言之有理。”江淮还有些愣怔,连连点头,随即开口说出自己的盘算:“近日,我父亲遣人送来了千两银子,家书中嘱咐我看间宅院买下,长居旁人府中究竟不是件事,我本顾忌姻亲颜面不好开口,现如今我寻这两日便就将这事解决,安顿好宅院。”

同窗二人在马车上商议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只能按兵不动,日后行事小心谨慎些便是。

磨蹭至深夜穆苏才回常平侯府,果然常平侯府内已然安静异常,灯盏也熄了不少;翌日一早便早早前去户部走马上任。

户部不同翰林院雅致朴素,装潢很是符合户部的名头,厅堂各处可见名贵的瓷器摆件,楠木桌椅也是标准。户部的官员也肉眼可见的不似翰林院的官员那般清减,多是有些福气在身的。

穆苏由扈从带至户部尚书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