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找茬儿,给红发姑娘下药的那男人腾一下站起来,面色凶狠地道:“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乔清不冷不热道,“敢不敢拿杯子里的东西去化验?老子有钱有闲,不介意和你干耗。”

他语气不善,其他人也像是撑场子似的纷纷站起来,原本还有些懒散的沈未澜立即站直了身子,警惕地盯着他们。罗绮岭很快也出来了,他看了眼局势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嗤笑一声说:“出来玩泡妞还要靠下药?软蛋一个,还泡个屁的夜店,趁早滚回去喝奶吧。”

男人气急:“你!”

罗绮岭:“怎么了孙子,叫爷爷什么事?”

罗绮岭游刃有余的嘴炮让乔清没忍住笑了一下,不过酒吧里一般都有人看着,见势不对很快就有保安过来劝,所以也没能闹起来,很快就散了。

临走之前乔清把杯子拍回桌上,对那女孩儿说:“早点回家去,也别跟你那女朋友混了,他们是一路货色。”

红发姑娘咬着嘴唇不说话。

她最后回没回家乔清不知道,他上楼后又倚在栏杆旁玩了一会儿手机,见那女孩儿还是埋头坐着,便也没再继续关注。有些人是真的不谙世事涉世未深,也有些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乔清无意揣测那些人的具体情况到底如何,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告知义务,便也不打算再多管闲事。

跨年夜的零点很快就到了,酒吧里有庆祝活动,摇滚乐声震耳欲聋,整个场子气氛热烈得不行,鬼吼鬼叫的声音连成一片。乔清他们也跟着去舞池凑热闹,回包间后才发觉自己嗓子都喊哑了,乔清灌了杯鸡尾酒下去,感觉还是不顶饿,便说:“差不多了吧,我有点饿了,要不撸串去?还是吃火锅?”

“撸串撸串,”汪毓说,“这酒越喝越饿,不能再喝了。”

“不是越喝越饿,是就算不饿也会有想吃东西的欲.望,你们这群馋虫。”沈未澜说,从桌上一堆啤酒瓶里把车钥匙翻出来,“走走走,换场子,先吃东西去。”

几人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去烧烤店,喝了酒肯定是不能开车了,他们正讨论着要多叫几个朋友一起撸串顺便来接人还是找代驾。乔清无意间一撩眼皮,却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七个男人,其中一个很面熟,他很快认出那些人就是之前给红发姑娘下药的那一桌子。

他们这会儿正在停车场的路上,因为晚上来得晚,前门的位置早已经停满了,备用停车场在后门往后的位置,相对空旷,人也少一些。

罗绮岭对于打架的嗅觉要比乔清灵敏得多,他几乎是马上警惕了起来,暗自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乔清也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他们特地一伙人等在这儿,总不可能是来拜早年的,估计是刚才那事儿回过神来后越想越气,觉得面上挂不住,所以特地找茬儿来了。

对面领头的人就是刚才给红发姑娘下药的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他们,“都是出来玩儿,何必呢?”

乔清还没应话,罗绮岭就伶牙俐齿地怼了回去:“哟葫芦娃们,又来找你爷爷啊?”

对面:“……”

罗绮岭接着挑衅:“不是早说让你们回家喝奶了吗?难道是找不着路了?简单啊乖孙们,爷爷这儿有钱,给你们几个钢买奶粉去。”

打架的首要原则,绝不做先动手的那一个。

在罗绮岭的疯狂输出下,对面终于按捺不住围了上来。

乔清已经很久没活动过筋骨了,活人比起丧尸来说要灵活很多,但总的来说问题不大。何况这些人估计也没什么打架经验,拳头挥起来又慢又软,乔清挡开他的胳膊一拳头抡上去后那人就懵了,然后更加怒气勃发毫无章法地嗷嗷扑了上来。

即便他们四人里只有他和罗绮岭是主力选手,但就算是四对七也完全不落下风。所以罗绮岭也没想着要找武器,直到看到对面其中一个人不知道从哪儿摸来根撬棍一样的棍子出来他才觉得不好,急声示意乔清小心:“小乔!”

但其实乔清比罗绮岭还早注意到,因为那人是冲离他最近的沈未澜去的。他来不及多想,第一时间冲上去把背对着那人的沈未澜往旁边一扯侧身护住,转身的同时用手臂挡了下挥过来的撬棍。他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另一手攥住撬棍抢了过来,罗绮岭紧接着赶到,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膝盖压在他背上,右手绕到前方架成三角卡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的”

“绮绮!够了!”

“罗绮岭!”

乔清厉喝,见光吼是吼不动了,赶紧过去把怒气上头的罗绮岭扯开。其他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发狠给吓住了,毕竟大家出来闹归闹,但谁都不想惹祸上身。

乔清力气大,但还是费了些劲儿才把气疯了的罗绮岭拉开,保安随即大喊着冲了过来试图控制局面。其实在刚才就有两三个保安闻讯赶来,然而估计是没想到场面这么混乱,又跑回去喊支援了,现在才集合了七八个保安过来劝架。

罗绮岭一边被乔清拽着一边还怒吼着报警,要不是乔清拽得牢他估计还能冲上去接着干。沈未澜也是又惊又怒,却也顾不上其他人,只拽着乔清一个劲儿的上下打量,阴沉着脸不说话。这点上他倒是和沈昀亭挺像,越生气越沉默,只是脸黑得能滴出墨汁来。

随后赶过来的人除了保安以外还有酒吧的经理,他看都不看那伙人就往乔清他们这儿来,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歉,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私了算了,别报警。毕竟能在这种地界开高级会所的人并不只是有钱就能做到的,这也是在之前在店里时那伙人能被劝下来的原因,多少都得给老板点面子,包括出事后也是一样。

乔清看向对面,对方显然是猜到乔清他们几个不是普通打工仔,也有些慌了。领头的那个踟蹰了一会儿,叫上身边的两三个人走到跟前来。

经理还在强笑着劝道:“乔少,这次是我们照顾不周,您消消气,您”

“我没生气,”乔清心平气和地说,“我只是想报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