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乔哥,那您明天得早点来,导演刚刚说明早六点半开工。”

“嗯,知道了。”

乔清拍了一天的戏,这会儿懒得动弹也懒得说话,只是靠在椅子上戳消消乐玩儿,等向景鸿和周墨都冰敷了半小时后才说:“行了,回家吧。”

若换做以前,周墨必定得和他胡搅蛮缠半天才肯听话,然而今天不知是被揍累了还是自己识趣儿,看看乔清又看看向景鸿,自己默默走了。

乔清牵起棉花糖和向景鸿开车回家,他还没来得及卸妆,回房间浴室洗了把脸,抬头就从镜子里看见向景鸿正看着他,脸色依旧苍白,漆黑的眼睛里映着镜子反射出的光,像是盈了水汽一样雾蒙蒙的。

乔清一边擦脸一边转身看他,看得出来向景鸿很想解释什么,但是他张了张口,最终却只说出一句:“乔乔……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心要瞒你。”

“昨天和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喜欢我们现在的婚姻和生活,我……”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字句清晰、语气平稳地说,“你相信我,小乔,我没有骗你。我和梁靖什么都没有,他确实……喜欢过我,但是我拒绝了,我们,什么都没有……”

乔清安静地倚着洗手台听他解释,毫无波澜的反应让向景鸿的声音止不住的发颤。他本来身体就有些不舒服,晚上又和周墨好一阵折腾,一直在强撑着,可这会儿一看乔清冷淡的神色,到底是再也撑不住,直觉得眼前发黑,几乎快要站不稳。

乔清见状不对,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他,向景鸿立刻便跟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似的紧紧抓着他的手,“乔乔……”

乔清扶着他到床上躺下,但向景鸿不肯躺,只是坐着,抓着他怎么也不放手。

“我没有骗你,”他还在固执地重复,“乔乔,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乔乔……”

“我知道。”

乔清说了回来后的第一句话,向景鸿倏地看向他,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不是擅长处理感情的人,不擅长表达也不擅长解释。就如梁靖所认为的一样,他其实并不了解爱是什么,但至少,他知道爱是什么感觉。

爱是一块糖,哪怕你不知道这块糖长什么样。但它是甜的,只要你将它放在嘴里品尝过就会知道,那是甜的,那就是爱。

“先吃药吧。一切都等退烧了再说。”

保姆随后拿了热水和退烧药过来,乔清在他吃完药躺下后便起身要走,却被向景鸿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

“……”乔清无奈,“我还没刷牙。”

“我也没有。”

向景鸿跟着起身,乔清只好随他去,刷完牙后再一起躺回床上。

这几天都是夜戏,乔清已经习惯了晚睡早起。但不得不说,还是家里的床躺着舒服,他差点睡过了头,好一会儿才晕晕乎乎地坐起来。向景鸿大抵是吃过药后好了些,睡得很沉,直到他起身时都没醒。

乔清打着哈欠下楼,保姆正在厨房忙活早饭,他走过去吩咐道:“让向景鸿别去上班了,再叫家庭医生过来看一次。”

“这……”保姆为难,“乔先生,少爷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乔清想了想,又道:“那我写张纸条,待会儿你帮我交给他。”

虽然这个办法确实浪漫,但保姆心里还是直犯嘀咕,毕竟向景鸿除了出了名的说一不二以外还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保姆实在很难把他的形象和这些小浪漫联系在一起。

她忐忑不安地等了许久,向景鸿直到十点多才起床,连拖鞋都没穿就冲出来问她乔清去哪儿了。

“乔先生去片场了。”保姆说。

“几点走的?”

“不到六点。”

向景鸿愣愣地站在原地,保姆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少爷,您退烧了吗?不如让家庭医”

“不用。”向景鸿垂下眼,“你照顾好棉花糖,我去公司了。”

“少爷,”保姆赶紧递上乔清准备好的小纸条,“这是乔先生吩咐我交给你的。”

【向景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