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抱着手臂倚在门口,懒洋洋道:“怎么,这时候想起来管教我了。”他微微眯眼,低笑着叫他,“雄父?”

他的语气不太友好,乔清背过身去,把果子放回盘子里,就听克兰又说:“我还在想,你会无视我到什么时候。”

哦,继续等着吧。

乔清在心里说,面无表情地端起水果就走。

克兰上前一步挡住他。

“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终于卸去了强装的游刃有余,显出几分烦躁,“小乔,你”

“我没有躲你。”乔清说,“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可说的。”

克兰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被气着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扯起嘴角,“是吗?”

“可这个流理台”他伸手,自乔清身侧撑住台子,随之前倾的身体让乔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克兰看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道:“十天前,你把我按在这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乔清扣紧了盘子。

“十天前,在这里,你不也很舒服么?”克兰说,喉间溢出暗哑的笑声,“舒服到,我求你慢点你都不”

“克兰!”乔清拔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他抿唇,声音冷下去,“那是个意外。你答应过,只有那次易感期,之后不会再”他顿了顿,有些过分暧昧的词不太好说出口,想了想也觉得没必要和他说太多,只是冷声道,“让开!”

“我后悔了。”克兰说,“如果只有那一次,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不如当时就让我在易感期里去死。”

乔清气笑了,毫不留情地说:“你每个月都有易感期,这次死不成还有下次,总归是来得及。”

尽管知道乔清一贯嘴硬心软,但当克兰听到他真的这样冷漠时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痛苦,他下意识地去握他的手,好像只有肌肤相触才能给予不被雄主认可的雌虫仅有的一点慰藉。

可是柯曼还在家,乔清睁圆了眼,下意识地要挣脱:“放开,克兰,你”

“放开?”克兰挑眉,低笑道,“雄父,你可能不知道你的信息素已经浓郁到……”

“我信息素怎么?”乔清真是烦死了这个跟吐真剂一样诚实反应身体的信息素,他恶狠狠地瞪向克兰,“我刚从你父亲床上下来,信息素浓点怎么了?!”

“……行。”克兰说,“可是他没法满足你吧,才会让你的信息素没法稀释和释放。那样古板的性子……我们才是真正契合的不是么?”

“再来一次。”他喃喃地靠近乔清,“再一次,我保证比上次更舒服。”

雌虫的体温天生偏高,挨近时好像连空气都跟着变得灼热,蒸得人口干舌燥。可他最终并没能如愿,那个贴近的吻最终擦着雄虫的面颊滑过,然后他便被用力推开。

“克兰!”乔清压低了声音,像是气急了,面颊也跟着涨红,“上次我会同意是因为你答应过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我警告你,你”

他气得说不出话,又像是慌张,连带着思绪也跟着混沌。克兰知道他在慌什么,他不想让柯曼发现,他只在乎柯曼。

就在这时,柯曼的声音传来:“乔乔。”

他站在楼梯口,在看见克兰时也是一顿,“克兰?”

兴许是职业习惯,柯曼走路一点动静也没有,乔清被吓了一跳,他抿紧唇,一时心虚,水果也顾不上拿,绕开克兰走了出去。

柯曼的视线扫过两人,最终落到乔清有些松散的浴袍上。他抬手理了理,乔清仍有些神游天外地仰头看向他,柯曼神色不变,只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没找到吃的?”

乔清含糊地嗯了一声。

结果一转头,就看克兰端着水果走了过来。

“水果。”克兰递过盘子,“洗好了,雄父。”

他的声音有些哑,身上酒味太浓,柯曼顿时皱眉:“你喝酒了?”

克兰没有应,他还举着盘子,乔清也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