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晏礼笑了,他垂眸将乔清丢到一旁的玉佩拾起来,语气平淡地道:“在王府,我就是理。”末了,在看向乔清时,眼神又柔和下来,“以后,你也是。”

乔清:“……”

虫族王室还凑合,古代王室就算了,今天宗晏礼高兴了他就是理,明天不高兴了计较起来就是以下犯上杀头死罪。就算宗晏礼给他说出花来,他还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这玉佩不好。”宗晏礼说,解下自己腰上的一半双鱼玉佩递给他,“戴我的吧。”

乔清只能接过去。

夜色渐深,该洞房了。

这个老套的故事里的人设同样老套故作清高自命不凡的琴师,看似清冷孤傲,实则偏执又恶毒,汲汲营营地试图引起王爷注意,破坏他和白月光的关系。

但是……这怎么和说好的不太一样,剧情里新婚那天王爷可没来洞房,而是抱着酒坛子在院子里思念了一宿的白月光,冷落了琴师好几个月。

可不管原剧情如何,如今,洞房却是近在眼前。

乔清回想着琴师青楼学的那些伺候人的步骤,他原不是干这行的,只是个本本分分的琴师,不过也是因为长相才被瑞亲王看上。虽然出身微贱,但好在不该受的也没受过,日常只是干干打杂的活儿,服侍其他公子们的起居而已。

“在想什么?”宗晏礼拉着他的手问。

“没什么。”乔清说,“夜深了,我服侍王爷更衣。”

“不用。”宗晏礼又笑了,他今天好像格外开心,嘴角就没压下去过,“府里下人多,你也是主子,该他们服侍你才是。”

乔清又懵了,原剧情可不是这样说的,甚至琴师连个名分都没有,只是给王爷弹弹琴伺候笔墨,跟府里其他下人没区别。

【别管那些了,可能是剧情偏离了主线。】白莲花说,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时代让它也有些紧张,【你按自己的来,别走神。】

宗晏礼往外唤了一声“青云”,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便领着一群下人鱼贯而入,为他们更衣和收拾床铺。

乔清努力适应这个地方,青云是宗晏礼给他配的小厮,看着年纪不大,动作却是老成熟练,跪在他面前给他解下腰带。

乔清眼皮一跳,继续更加努力地适应。宗晏礼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来吧。”

青云躬身退到一旁,宗晏礼走上前,微弯了腰解下他腰间的玉带,后又直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微敞的衣襟探进去。最里边贴身穿着的亵衣质地轻薄,指尖的温热触感让两人俱是一顿,乔清抬眼看向他,宗晏礼微微抿唇,为他褪下大红色的喜袍。

跟着宗晏礼伺候的管家冲青云使了个眼色,于是下人们又安静地列队退了出去。

气氛越来越微妙,两人换上大红寝衣坐在床边,乔清瞥了眼矮桌上的合卺酒,说道:“王爷,酒还没喝。”

宗晏礼一怔,有些窘迫地红了耳根,他一着急,竟是给忘了。

合卺酒就是交杯酒,乔清和宗晏礼头挨着头,一口饮尽。不知道是什么酒,但挺难喝的,估计是古代酿酒技术比不上现代,有些涩口,尾调又辣。乔清皱了下眉,不愿再品第二次。

他放下酒杯,等着宗晏礼的下一步。

按照步骤,接下来该洞房了,但宗晏礼却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乔清沉默一会儿,诚实地说:“饿了。”

于是他们又开始吃夜宵,时间晚了,喝了茶怕睡不着,只能又拿了坛酒配着。这回是果酒,口感一般,但味道不错,乔清喝了几杯,宗晏礼忍不住笑,又给他倒上。

白莲花看得心惊胆战,忙让他少喝点,生怕他晚节不保。

但乔清自有打算,他给自己喝了个大红脸,晚霞似的红染上面颊,连眼里也漫了水汽。宗晏礼不让他喝了,下人收拾好后便把他扶到床上躺好。

“王爷……”乔清抓住他的手,喃喃地叫他。

宗晏礼的手指修长,指腹有薄茧,似是练过武。他回握住乔清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青年满面红晕,一双桃花眼雾气迷蒙。宗晏礼喉结微动,他拂去乔清鬓边的乱发,动作又轻又慢。他看着他,神情还是温和,即便面上不露笑容,眼里却都是笑意。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