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无疑是一个相当辛苦的职业。为了让国家尽快走上正轨,问鼎大半年了,天子还保持着两日一朝的频率在处理国家大事。
寅时初起身,根本也没机会吃朝食,待下朝,早就饿了。今日有两孩子陪着,天子特意让人加了一碟子羊肉,不然平常他就吃一些菹菜与汤饼。
呼噜噜地先喝了一口面汤,连连吃了几口面条后,天子才道:“今日朝堂之事,你们怎么看?也觉瀛莱山的非圣人吗?”
“父皇说他们是圣人就是圣人。”今年十三岁的吴王道:“天子口含天宪,说谁是圣人谁便是。”
天子笑了笑,未作点评,反是问太子道:“太子怎么看?”
“父皇,他们是神是鬼都不重要。”已经十六岁的太子端坐着,一张白净的脸肃得板板正正的,“只要对我大昭有利,那便是圣贤。”
“嗯。”天子咬了一口乳瓜,执着筷子朝着太子的方向点了点,道:“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看来,你跟在曲鸣身边是学到东西了。”
“但父亲……”
太子眼底闪着好奇,“您到底是怎么看的呢?他们真的不是神仙吗?”
“哈哈!”
见到一本正经的儿子终是压不住本性,露出了少年人的好奇,天子忍不住开怀大笑,“许不是吧。但我们对仙人的认知其实也是来自世人的想象,并未有谁真正见过神仙。也许,神仙本来就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就像瀛莱山那位陶先生说的,他们只是掌握了格物学,而格物学是一门比儒学、法家、墨家更为高深的学问,所以他们才能做到看似与神迹无异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