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抓到他了班长!”

“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救他,都是我的错!”

二十出头的青年将小小的八哥贴在胸口嚎啕大哭。

八哥金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赵二柱先前站立的天台边,久不能回神。

怎么就这样了呢,他明明还在努力,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阎峰好像在安慰陈敬国,沈秋恍恍惚惚的看过去,看见阎峰身边站了另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她头发白了一大片,身上是洗的发白的衣服,和跳下去的赵二柱如出一辙。

神经猛的一跳,沈秋险些以为赵二柱又回来了。

直到那个女人舔着干涩开裂的唇瓣开口:“娃莫哭了,这是他的命,就算今天不死,他迟早也要死的。”

女人表情木讷,声音空洞,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他特地叮嘱我让我跟你们说,他得了胰腺癌,就是今天不死,也总会死的。”

“娃娃们莫要自责,他就怕你们自责,特意交代我来跟你说的。”

“他说现在死的有价值,挺好的。”

“娃莫哭了。”

女人木讷的声音机械的重复着莫哭了这句话。

陈敬国却是哭的比先前更大声,“对不起婶子,是我没能救下他。”

第25章 消防队的八哥(25)

眼神空洞的中年女人嘴巴动了动,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他愣愣的冲着陈敬国和阎峰等人鞠了个躬后,转身就往楼下走。

阎峰怕出事,连忙让人跟上,然后试图从陈敬国怀里拿走沈秋。

陈敬国握的很紧死活不松开,他满脸泪水表情恍惚,还沉浸在没能救下赵二柱的痛苦中。

阎峰怕伤了沈秋,见陈敬国这样也没再坚持,一边示意楼上众人都下去护着赵二柱的妻子,一边安抚陈敬国。

陈敬国埋头哭了许久,才被阎峰劝下楼送到救护车上。

他刚刚掉下去的时候,手臂内侧的被天台外壁全磨破了。

他们下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将现场全部围起来,赵二柱的尸体也已经被盖上。

沈秋在陈敬国怀里四处搜寻许久才看见跪在沈国兴面前的中年女人。

沈国兴被吓的不轻,面上还带着惊恐,显然还没从赵二柱的死中回神。

中年女人跪在他面前,语气毫无波澜的问,“我男人死了,你可以给钱了吗?”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了沈国兴,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跟火烧了屁股一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没说你男人死了才给钱,你这话是要害我啊!”

女人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神空洞悲凉,看的沈国兴从心底发麻,再看周围围着的人全在对他指指点点,立马拿着公文包挡着脸就要走,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警察拦住。

“沈国兴,赵二柱的死亡和你拖欠其工资有直接关系,你需要跟我们回一趟派出所。”

沈国兴一听,立马就炸了,“不是,我又没说不给钱,是他自己要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了不让陈敬国再受刺激,阎峰在他脑袋上盖了一件衣服,救护车的门被关上,外面的声音逐渐远离。

急救医生给陈敬国处理伤口,发现他手臂内侧除了擦伤,还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大约大拇指长,应该是倒吊着的时候被楼层外部突起的利器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