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涧宗能阻止他们,说明已经知道录音的内容了,但还是选择站在了燕折那边。

燕颢恨恨低骂:“恋爱脑!”

瞥见不远处怔怔出神的母亲,他走过去,哪怕语气很轻,也还是暴露出了几分不甘:“如果不是妈那天放他离开,今天和白总订婚的就是我。”

甘静:“……”

“妈,弟弟那么荒唐,为什么你也向着他?明明我才是你的亲儿子!为什么不能成全我呢?”

甘静垂在身侧的手一颤。

“颢颢,你真喜欢白总?”

燕颢一怔,正要反驳,甘静又道:“或者说,你对他真的有那种相伴余生的喜欢?”

燕颢:“我……”

利用的心当然更多,可人又确确实实都有慕强心理。

他一边爱慕白涧宗哪怕坐在轮椅上,也能只手遮天的强大实力,一边又膈应那双不能动的腿。

甘静步步紧逼:“你觉得自己的心思掩饰得很好?”

燕颢:“我……”

“你以为白涧宗是什么人?”甘静平静道,“他能在这个年纪让大多在商场打滚多年的老狐狸都心生忌惮,你以为凭的是什么?”

“妈能看透你,他也能。”

燕颢想反驳,甚至生出了一点怨恨。

对燕折的怨恨,对甘静的怨恨。

凭什么一个私生子鸠占鹊巢,就连被戴绿帽子的母亲都帮着那个贱种!?

“你以为去了白家还能全身而退?”甘静对上儿子的视线,“你爸要死了,他还……”

甘静闭了闭眼,把“他还”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所以他急了,他利用你,利用你大姐,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一切保住他燕家。”

“不是这样的。”燕颢急切道,“妈,你和爸是夫妻一体,应该团结的!爸从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也没利用过我什么,是我自己想和白总在一起。”

“是吗?”

甘静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他,片刻后轻声道:“那只能说明他看透你了,知道你们父子连心,有着一样的图谋,所以他对你连诱导都不需要。”

“……妈,不是这样的。”燕颢不明白,“您为什么这么看我?”

甘静沉默不语。

燕颢咬了下唇,眼眶红了,平白生出几分委屈。

他搜寻着想要被安慰的身影,却瞧见身为裤下之臣的苏然也满面愁容,望着不远处的燕折发呆。

就连平日对他不假辞色的大姐,也正耐心地和燕折说话。

指尖掐入掌心,牙关也不由咬紧。

燕随清注意到侧面的目光,收回余光,淡淡地对燕折说:“燕颢就是个蠢货,除了耍些小伎俩之外不足为惧。”

喝醉的燕折看起来清醒,实则是懵的:“那要惧谁?”

燕随清没说话:“燕折,你知道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