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折一边哭,一边委屈道:“我梦到自己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有人威胁我,不听话就杀掉妈妈。”

白涧宗脸色骤沉,如有暴风雨来临。

他手上力道发紧,一字一顿地问:“哪个妈妈?”

燕折和白涧宗已经订婚,除非其中一方身亡或出现极其影响声誉的大事,否则结婚都是铁板钉钉的事。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白茉对燕折来说也算是母亲。

致命的脖颈被人抓在手里,燕折有些不自在,缩了缩脖子。

白涧宗见状,阴着脸松开手。

燕折抹了把眼泪:“您要不再抓抓?挺舒服的,就是有点痒。”

“……”

燕折见白涧宗没有满足他的意思,才嘟囔着说:“我不知道妈妈是谁……”

他看了眼白涧宗的脸色,小声道:“但感觉和之前在梦里喊我崽崽的是同一个人。”

他其实没跟白涧宗说过梦到一个女人喊他崽崽,但白涧宗却并没有对这句话表露出任何意外的情绪。

狗东西,还说没偷听。

白涧宗闭了闭眼,压抑着情绪问:“还有呢?”

可能是时间比较久远,又或许那段记忆是原身最不愿想起的回忆,因此十分模糊,细节也很少。

但燕折还是详细地把每一道感受都说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做梦,感觉环境很封闭,也很压抑,又有点像在海里面……”

白涧宗并没有制止燕折的胡言乱语,静静听着。

“威胁我的是个男人,他在我面前……”燕折的眼神不自觉染上了些空洞,“杀了一只猫。”

白涧宗呼吸一滞,眉眼间尽是阴郁。

许久之后,燕折才回神,打开手机给白涧宗看了张照片:“大姐发给我的,说是我以前画得画。”

白涧宗垂眸:“……这什么?”

燕折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他揉掉下巴上的泪珠:“您仔细看看,这上面像不像一张巨大的嘴?”

白涧宗:“……”

燕折努力道:“这像不像一个桌子,桌子上像不像有个女人?”

白涧宗:“……”

燕折:“不像吗?”

白涧宗周围的氛围更压抑了:“我妈长得没这么……抽象。”

“……反正这就是我的梦了,不知道和十四岁以前的记忆有没有关系。”

燕折决定换个话题:“您父……杨先生和您做过亲子鉴定吗?”

“……没有。”

燕折一愣:“那他怎么确定您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白涧宗眼底黑沉:“因为婚礼当天,他喝得烂醉,在休息间沙发睡了一夜,但第二天早上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