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他回到家里,拿出照片兴冲冲地问刚回家的父亲:“爸,我想要个弟弟!”

“我和你妈没空生。”

“不用你们生,现成的。”他拿出照片给父亲看,“他是孤儿院的小孩,还没被领养,是不是很乖?”

父亲随意地瞥了眼,就将照片甩到一边:“我们有你一个就够了,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养第二个孩子,明白吗?”

“……”

一旁的女人听着父子俩的对话,神情复杂地摸摸腹部,突然道:“可我怀孕了。”

他全然没注意父亲难看的脸色,惊喜地站起身:“你们不是没空生吗?好哇,骗我是吧!”

他转头便忘了那个孤儿院的男孩,满心期待地迎接将要出生的亲弟弟。

和男孩的合照就这么留在家中的相册里,直到母亲流产抑郁自杀、他都快遗忘了这件事的某一天,照片里的男孩突然出现在了家中某处。

……

“嗬”

苏然猛得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房门口,缓缓握住门把手,咔次一下到底,门却不出所料没能打开。

自从上次白涧宗放出了他和燕颢在停车场做|爱的照片,他就被苏友倾关在了家里,没断网没断电,只是不给出门。

用苏友倾的原话说,你现在就是想玩男人,我都可以找人送来,但绝对、绝对不许再和燕颢搅在一起。

苏友倾以为他郁郁寡欢是因为燕颢的背叛,但其实不全是。

在燕颢真面目被揭穿前,苏然就有点察觉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燕颢十八岁昏迷,二十七岁醒来,整整九年。

苏然本以为自己迎接的是纯白月光,事实上,醒来的是一个心思很多欲望很重、且并不怎么聪明的蚊子血。

不过如今看来,他自己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苏然苦笑了声,走到床尾的沙发上坐下,蒙住脸沉默许久。

房间乱糟糟一片,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不过没关系,再过一小时阿姨就会进来打扫了。

苏然平时不会起这么早,虽然要去公司上班,但一般八点十分起,吃个早饭,九点之前刚好能被送到公司。

“叮”

苏然浑身一震,从凌乱的地上摸索着找到手机,是微信消息。

姜天云:我听说照片的事了。

不仅姜天云听说了,他爸也听说了。

于是刚因为猥亵白涧宗被打半死,现在又因为跟燕颢乱搞男男关系、影响三家感情被打了个半死。

加一起,就死得差不多了,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苏然:“……”

他早知道这个事瞒不住,燕驰明解散群最多能禁止照片传播,但当天家宴上那么多人,不可能个个都能憋住。

这个回去跟老婆说说,那个回去跟兄弟八卦八卦,兄弟再转头告诉爸妈、告诉朋友,朋友再……

这圈子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