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茉如果还活着,一定还在苏宅的某处。

但希望并没有燃起多久。

血液加速带来的热忱消散,白涧宗又回到了悲观消极的态度。

“你说上辈子我自杀了。”白涧宗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事,语气还算平静:“是因为确定妈已经死了,是不是?”

“……”其实上辈子苏友倾罪行曝光的时间段燕折已经死了,只是上辈子的白涧宗不知道。死后的燕折似乎尚存一抹执念,跟在白涧宗身边目睹了很多事,但基本都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最清晰的就是白涧宗自杀的画面。

但被白涧宗这么一问,好像有什么画面闯入了脑海。

耳边好像都是苏友倾痛苦的惨叫,坐在轮椅上的白涧宗身影模糊,眼眶赤红,一字一顿地问:“再问一次,她、在、哪、儿?”

“她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和我分开!”已经不成人样的苏友倾依旧笑出了声,“我早就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我将她火化……吃掉了她的骨灰。”

……

燕折动了动脖子,移开视线。

白涧宗手上一紧:“直说。”

燕折颤了下:“你没在苏宅找到妈妈,他说……他吃掉了妈妈的骨灰。”

白涧宗没出声,只是五指收紧,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血肉中。

燕折抱住他的头,努力宽慰:“也许他是骗你的,也许这一次可能结果不一样……”

“我需要回趟老宅。”白涧宗突然推开燕折,“你早点睡。”

“我和你一起!”燕折实在不放心,他真的怕白涧宗直接去把苏友倾宰了,重复上辈子的路线。

以他的角度自私地想想,祖母劫走苏友倾也许还是好事。

至少能制止白涧宗做错事。

燕折心跳又快了不少,感觉那天白萍把自己叫去老宅说的所有话都别有深意,就像在交代后事。

不行的!

如果确定母亲死了,祖母又再出事,白涧宗真的能撑得住吗?

白涧宗就要拒绝,可燕折执拗地看着他。他只能带着燕折一起离开,叫保镖去办理出院。

“今晚在老宅住吗?”

“嗯,住一晚。”

外面还在下雨,张三在一旁撑着伞,白涧宗和燕折轮流上车,都一样困难。一个腿不方便,一个手跟肋骨疼。

胸带还得背一个月,想想都折磨,可白涧宗已经双腿不便近九年。

坐稳后,燕折问:“警察找到燕驰明了吗?”

“找到了。”白涧宗道,“他不承认。”

不承认自己因为绝症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只为了一具□□。

明面上来看,确实不好让燕驰明伏法。

燕颢的死本就没多少人为痕迹,加上这事出在艳照曝光、社会性死亡的第二天,很多人包括媒体都在大肆宣扬燕颢是自杀。

而燕驰明对儿子的死、最多是打骂太过起了一些推动的作用。

燕折一开始还以为是苏友倾,但后来想想不对劲,苏友倾怎么可能毫无痕迹地溜进燕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