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杰:“是。”

白涧宗又道:“把外面的媒体打发走。”

俞书杰:“是。”

燕折明白白涧宗的想法。

他大抵是不希望自己的母亲留给世人最后的印象,是一个被囚禁、侮辱多年的可怜女人。

得到的不一定是同情与愤慨,还有一些闲人的肆意点评或恶意揣测。

她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白涧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说上辈子他吃了妈的骨灰,也许这辈子也一样。”

“不会的,不会的……”

燕折摇摇晃晃站起来,还因泪眼朦胧踉跄了下,扶到旁边的墙才站稳。

他顿时一怔,迟疑地擦干眼泪,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墙,最后目光在墙与金色笼子间缓慢移动。

“怎么了?”

“这张照片……”燕折咬了下唇,“这是我们订婚宴上的照片,是不是说明那时候妈妈还活着?”

白涧宗没说话。

也许。

但更像是苏友倾习惯性带回了照片毕竟以这个笼子与床上的灰尘程度,至少很久很久没住过人了。

“不不!你等一下!!”燕折看向远处的警察,大喊:“大叔”

警察快步走来,听到声音的宋德也过来了。

“怎么了?”

燕折情绪有些激动:“苏然呢?叫他过来!”

宋德看了白涧宗一眼,摸不清这是要做什么,别是要把对苏友倾的恨撒在苏然身上。就是怕这个,所以他早叫先苏然上去了。

不过在场这么多警察,应该不至于做什么。

他拿出对讲机,和上面留守的警察说了句带苏然下来。

燕折焦急地等待着,心如擂鼓。但他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确定是不是记忆出错,怕希望会再次落空。

苏然到了后,燕折却对白涧宗说:“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白涧宗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眶,定定地与燕折对视。

燕折带着些许央求道:“一会儿就好,我很快出去找你。”

就在众人以为白涧宗不可能听的时候,他竟真的调转轮椅,什么都没问就离开了。与苏然擦肩而过时,苏然都能感觉到森森的寒意。

他完全不敢跟白涧宗对视,等人离开一段距离才咽了下喉咙,尽可能平复心情,问燕折:“找我做什么?”

“这里。”燕折的手穿过笼子栏杆,摸上里侧的墙,“这堵墙之前是不是没这么近?”

苏然一怔,不确认燕折是不是不想接受现实:“抱歉,我不是很记得了……”

燕折急道:“你不是有录像!?”

之前苏然给他的那盘磁带里有录到笼子周围的完整空间,只是燕折没有转存到手机里,现在只能靠苏然的备份作为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