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苦笑了一声,“是啊,停赛,在更衣室闷着实在无聊。”

乔西原本的坐姿是躺在身后的沙发上,脚搁在面前的一张小圆凳上。

一个十分懒散的大爷躺。

厄津森走过来,他的手握住乔西搁在圆凳上的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将他的脚慢慢放在地上,“这么对肌肉不好。”

乔西笑了笑,“哪里都改不掉队长的管人习惯。”

厄津森走到他身边,看到乔西头顶的头发有些松散,“头发也散了。”

乔西:……

你是我老妈子?

他笑道:“要不你帮我弄下?”

头发散了,等下确实踢球不方便。

正好这休息室里有定型水,厄津森单手拿过,对着乔西的头顶随意喷洒了几下。

乔西只觉得一股清香蔓延在自己鼻尖。

而后。

他感觉到厄津森那双宽大的手,用手指做成梳子的样子,在自己的头顶,梳了几下。

他的指甲很整齐,并没有过长所以不会弄痛自己,温热的指尖,轻柔地穿过自己的发间。

就那么简简单单地梳了几下,没有过多的多余动作。

乔西意外地能从这双手,感觉到这个人内心的温柔。

几下后。

乔西的头发,就被重新定型好了。

是他一贯的,把短刘海都往侧边捋,露出额头。

忽然地。

乔西开口问了句,“队长,你母亲说要带你回挪威了,是真的吗?”

言下之意,离开英国,离开赛场,离开足球。

是真的吗?

乔西之前还笑得很随意,但是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却十分认真。

厄津森顺手将定型水搁在一边,“我不打算回挪威。”

乔西听了,一愣,“不回挪威?那你打算去哪?”

一个戴着心脏除颤器的球员,他能去哪儿?

厄津森单手扯下脖子上的工作证,搁在桌上,“西班牙。”

乔西眉头微微一皱,“你是指,去西甲(西班牙顶级联赛)踢球?”

厄津森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视着远处,那里是一片茫茫的草坪。

良久,他才淡淡回了句,“嗯。”

乔西思索了下,为什么是西甲?

而后,他理解了,因为印象中,西甲他们对运动员是否装有心脏除颤器,没有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