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机会来了。

苏俪去了海外。周知知道,每隔大半个月,母亲总要去父亲的居所陪他,照顾他。即使父亲所在的地方从不会缺秘书、佣人、管家。

他这么想着,拨通了那个负责照顾周辉月的人的电话。

*

手机震了一下,只有一下。

周辉月打开抽屉,接通了电话。

通讯录是空白的,周辉月记得这个手机上每一个来往的号码。

这个电话是孙七佰打来的。

孙七佰似乎很着急:“先生,有件急事必须要告诉你。”

周辉月“嗯”了一声。即使孙七佰说是急事,语调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孙七佰解释道:“之前有一次,苏俪的儿子说要来这里探望你,逼我不得不答应。但是之后,他就没来过电话,我以为他忘了,就没和您说。”

在此之前,孙七佰已经将苏俪的所有交代,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周辉月,这件事他不是故意没说,是真的忘了。

而现在又出现了意外,就是他做事的失误了。

孙七佰说:“他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苏俪不在家,他马上准备过来了。”

周辉月听到一阵略显得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

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果决:“让他来。”

下一秒,脚步停在他的门前。

虞倦的声音自门的另一边传来,他叫房间主人的名字:“周辉月。”

门打开了。

周辉月问:“怎么了?”

虞倦站在门前,衣服穿得不太整齐,慢吞吞地喘着气,有点苦恼地说:“淋浴喷头好像坏了,出不来水。”

他脱了衣服,却没办法洗澡,上网查了可能出现这件事的原因,折腾了好半天也全无用处,不知为何,想到了周辉月。

对方是一个病人,却好像永远可以解决他的每一个问题。

虞倦矜持地抬着下巴,犹豫着要不要对这个人提出要求。

与窗户不同,水管的修理或许过于复杂。

周辉月看着他,提出了一个更简单、且百分百能够做到的办法,他说:“你可以在我的浴室洗澡。你可以吗?”

虞倦一怔,他有洁癖,说:“没什么不可以的。”

几分钟后,虞倦拿着毛巾和干净衣服走了进来,周辉月停在靠门的位置,而不是靠窗。

虞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但是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

而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空气静默了一小会儿,周辉月转过头,看了一眼浴室——那个用两扇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隔开的地方。

紫金山庄是私人度假场所。设计之初,没想过用于宴会,没人会来这么偏远的地方举办宴会,所以也不会一次容纳太多人。顶多会有亲朋好友来访,房间绰绰有余,不至于要让不亲近的人凑合住一个房间。

所以浴室也未做完全的隐□□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