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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下巴,冷淡道:“确实是我给奚城下的蛊,陶姑娘的出现,真是帮了我很大一个忙,否则我哪能这么快就掌权奚家。”

“那奚城的说辞就是不成立的。”盛雪道:“陶姑娘若是因为嫉恨夫人才下蛊,两位想必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相处。”

“奚城。”陶深深声音如三尺冻冰,冒着寒意:“此等负心薄幸之辈,嘴里说出的话也能相信?!”

她讥诮道:“当年他不过是奚家的一个小人物,在他的兄弟里什么也不是。若非他娶了梁丘家的二小姐,依靠着梁丘家,能坐上家主之位?”

盛雪对死后两百年间的事情并不了解。

但梁丘家并不是傻子,完全没有必要将梁丘词嫁给奚城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梁丘词又并非与他两情相悦,那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似乎看出盛雪的疑惑,陶深深冷冷一笑:“若非为了娶梁丘家的二小姐,他何苦费尽心力的来欺骗我。只可惜,他将无药谷圣物还生草献给当时命悬一线的梁丘赋,换了这门好姻缘,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己栽在了情爱之事上……

说来讽刺,当年他对我虚情假意,将我的心意弃如敝履时绝不会想到百年后他会被另一人的虚情假意欺骗至死。”

陶深深当年正是因为偷盗谷中圣物而被放逐。

如今看来,是奚城为了拿还生草跟梁丘家做了笔交易,才会酿下陶深深的悲剧。

奚城死的不冤。

陶深深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又划过了当年。

当年她心高气傲,踌躇满志,只觉得天大地大任由逍遥,从未想过在城门口回头一望看见那个打马而出的少年时,就已经误了终生。

盗走还生草的时候,她满心爱意,分明雨势滂沱,夜色深沉,可她浑身湿透的往回赶,一心想着若是晚了,就救不回自己的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