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页

梁丘词淡淡道:“这把椅子并非我的梦寐以求。”

陶深深有些惊讶的挑起眉:“不是吗?那看来是我小看了你。”

她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水,道:“不过说起来,那位鹤衣君,倒真是跟传言很不一样。”

梁丘词道:“传言本就不可信,传言还说奚城是个高风亮节的侠士,你信么?”

提起奚城,陶深深沉默了一会儿,她看着梁丘词,忽然道:“你说人多奇怪。”

“什么?”

陶深深闭上眼睛,轻声说:“有些东西,我百年前求而不得一念成执,非要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报仇。但于你来说,不过是可以利用的筹码,半点进不到你心里。”

梁丘词没说话。

“你其实从来没有爱过奚城吧。”陶深深说:“你看着他那样一个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的人对你情深似海,最后甚至将最在乎的家主之位都交给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我听闻当年那株还生草,其实是用在了你的身上,梁丘词,救命之恩,你就是这么报答奚城的?”

“ 陶姑娘现下是什么意思。”梁丘词挑起眉:“跟我算当年的账?”

“我跟你算什么账。”陶深深自嘲一笑,“只是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总是多有感慨,当年我有多掏心掏肺的爱奚城,之后就有多刻骨铭心恨奚城,但是现在他终于死了……”她看着虚空中渺茫的一点,喃喃道:“我也并不觉得快意。”

梁丘词垂着眼睫,眸光落在那个雕花匣子上,嗓音轻淡:“人之一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怕就连当年的天下第一人——”

她莞尔:“不也有深藏在心底不可言说之爱欲?”

“他站的那么高了,还是得不到心中所想,何况你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