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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嘉禾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这世上从没有赤|裸裸的真相,像是一个婴儿,要么胎死腹中,要么落地穿上了别人准备好的衣裳。”

张巷没有说话,他抿紧了嘴角,挺直了后背,用这种方式沉默的倔强和反对着。

他的妻子听到了客厅的谈话,站在厨房的门口,手扶着门框,心疼地看着中年的丈夫,分明不赞同晏嘉禾的说法,却思索不出什么。

晏嘉禾微微前倾,烟眸凝聚在他身上,清冷的声音像是锥子,扎在他的耳朵里,“十年饮冰,难凉热血,那二十年、三十年呢?”

张巷悚然而惊。

“等到了最后,骨里都长出冰刺,又能改变什么?回首一生,一无所有,理想成尘,到时候再后悔不太晚了?而最重要的是,曾有一个机会能改变这个结果,却因为你的固执而错过了。”

那锥子慢慢的穿凿,细小的冰屑窸窸窣窣地落了下来,融在了血里,慢慢地,热气便不再腾腾而起了。

晏嘉禾向后靠去,盯住张巷说道:“只要你换个思路,你至少能够不再被封刊,你能实现一半的理想,能得到一半的真相。”

“打破底线并不是那么困难的,这世上谁都可以。”

半晌,张巷开了口又闭上,反复几次,略有些虚弱道:“不。”

晏嘉禾眯起眼睛,她最不愿意和知识分子打交道,一根筋轴到底,宁可饿死,不愿变通。若是事只关他自己还罢了,偏偏挡在中间碍自己的事。

晏嘉禾还要再开口,张巷忽然说道:“我注意到晏总这次带了个新的助理?”

这是在说池间,晏嘉禾敛下情绪,淡淡说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