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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间静静地俯下身,半蹲在她身前,仔细地观望着。她微微蹙着眉,睡得不甚安稳,神色间有些惶然痛苦,池间看得心揪起来,想把她叫醒。

池间把手搭上她的手腕,搭上去便觉得不对了,她有些低热,又用指尖探了探她的手掌心,更觉得滚烫。

池间瞬间着急起来,他知道她不常生病,愈是这样的人,生起病来愈严重。

他连忙抚了抚晏嘉禾的后背,试图将她唤醒。他一下下轻柔地顺着,过了半晌,晏嘉禾缓缓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顿了片刻,认出是他,问道:“怎么了?”

话一出口,便觉得喉间火烧一样干涩,头也有些疼,晏嘉禾皱了皱眉,想要坐起来。

池间扶住她,慌忙说道:“慢一点,你有点发烧了,起来太快会头晕。你在这里歇一下,我去找福叔叫医生。”

“不用。”晏嘉禾坐起来,腿搭在沙发边,膝盖支成直角。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些潮热,“不是什么大毛病,大概是心里太难受了,身体也跟着起了反应,吃几片药就好了。”

池间站在她身前,先急着给邓福打了个电话,接着才问道:“怎么了?”

晏嘉禾淡淡笑了笑,“没什么,你文怡姐要去云密省任职了。”

池间沉默下来,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程文怡选择了一条和她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他想起来上次晏嘉禾醉酒时,还拽着程文怡说要一起走,可见这也是她人生目标的一部分。

她为了实现她的目标,殚精竭虑地斡旋于权势斗争之中,可以说二十一年的人生都是为此而活,时至今日目标却忽然缺失了一部分,对她必然是重大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