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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间沉默着,只有轻微的呼吸的声音,过了良久,挂断了电话。

晏嘉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想再拨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原来如此,池间一字一句地默念,原来如此。

原来她压抑犹豫的根源在这里,原来她的心结竟是这样的不可言说。

可是原来如此之后呢?

他平静内敛惯了,此时甚至还能站起身来,搬了把椅子,站在上面,把烟雾报警器旋开,真的在里面拆出了摄像头。

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池间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椅子倾覆,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撑着地面站起身来,把椅子放好,把摄像头扔进垃圾桶。

做完了这些,想起晏嘉禾的性格,又不放心,关了卧室的灯,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果然在盆栽上还发现了奇怪的反光。

池间都拆掉后,关了手电筒,静静地坐在床边。

他矜默如常,此时痛极,仍旧抿紧了唇,未发一言,只是恍惚觉得有什么脱离了身体。

他愈发痴迷起来,怀疑是心,从锥出的洞口不见了,他抬手摸了摸左胸,心脏还在尽职尽责地履行它的作用,只是有些艰难,比平日慢了百倍。

还好,池间想,至少它还在,它能证明的,我还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可是,我不是完整的了,池间已经发现了是什么脱离了他的身体,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