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页

身体还有留有余韵,可是温度却缓缓降了下来,腿间的液体在空气中逐渐变凉。

这种冰凉在满室黑暗的一床月光下更为岑寂,像是凝结出了厚厚的白霜,沾在皮肤上,冻得发痛。

池间睁开眼睛,表情空洞地望着已经没有摄像头的烟雾报警器,一瞬间万念俱灰。

他把所有的路都走遍了,就像去年冬天,他雪夜上山之前,已经别无他法了。可是他现在的绝望,比那时更甚百倍。

那时还有她肯帮他,但是现在,她不肯帮他了,不肯帮着他让自己回头。

池间清楚地知道,他不是输给别人,不关任何人的事,无关晏嘉乔,无关他自己好或不好。

他是输给了她那错误的执念。

她说人非草木,她是有动心的,可还是抵不过她多年筹谋,行差踏错也不愿善罢甘休。

池间想到这里,心脏泛起酸软。他完全了解她,也了解这个阶级,正是这样高压的,从精神到肉|体统统消减的环境,赋予了她这样性格。

强权之下不由人,持千钧之重,不能妄动。若是动了,也不能回转。

但是他终究不能就此放弃,一念此,希望又从灰烬中顽强拙发。

池间慢慢坐起身来,软着双腿走到浴室里,强撑着抬手洗了洗自己的身体。伤口碰到水瑟缩了一下,覆盖的白液冲掉后,才发现还有隐在皮肤下的青紫。

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或许还有,池间垂眸苦笑了一下,这个人,若是说她不懂风情,怎么会有那么多花样,若是懂,又不会把握尺度,下手没个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