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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拿起对讲机,外放的大喇叭喊道:“立即停车,立即停车,不要抗拒抓捕。”

深秋的晨雾渐渐散去,两边栽着白杨树的路上,警车的鸣笛和扩音器的电流声混成一片。

他重复了好几遍,这种声音不常见且极有威慑,一听到这个声音,郊区小路上本稀少的几辆车,纷纷减速看热闹。

眼见就要被他逼停,晏嘉禾心头一沉,看了看后视镜,转了转兜里的刀目光冷厉。

池间注意到了她的偏执,她没有说停车,就是还不想被抓住。

池间咬咬牙,不断地变道,终于找到那处记忆中的高低交叉路段,猛打方向盘,护住副驾驶方向,砰一声侧着撞向了护栏。

车头严重变形的跑车从护栏冲出来,带着撞断的碎块掉在低了两三米的另一条无人的街道上,飞快地驶离了现场。

只剩下那辆警车追到护栏前,警员没有这么搏命,他下了车,看了看地上的车漆和高度,又起身怔怔地望向那辆跑车远去的方向。

路上再没有其他车辆,可是车里却有血滴答落下。

池间偏了偏头,捂住了嘴,鲜血堵不住,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程文怡的车为了追求速度没有防护,车头没有加固,也没有气囊弹出来,冲击力和亲身撞护栏没什么两样。

晏嘉禾还没有大碍,池间是直接撞上方向盘,肋骨撞断几根后,尖端扎进了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