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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间轻柔地解释道:“就在你回国的那一晚,我是打算和你讲的,可是那天晚上晏嘉乔给我打了电话,我之后……想要独自行动向你证明,我身上属于我的那部分……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

池间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布满灰尘的房间使得他的肺更加难受,血流了出来落到衣服上。

在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声音中,晏嘉禾把手机扣在了地板上,低下头用手遮住眉眼,沉默了良久。

深秋的风从窗缝里吹进来,两人沾湿的衣衫贴在皮肤上,慢慢变得僵硬,变得锈般黝黑。

晏嘉禾的眉目在侧面只能看到一点,她低笑起来,带着轻嘲,“你说得有理有据,我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真是,逼我到绝境啊。”晏嘉禾这句话没有主语,也分不出悲喜,像是在对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开诚布公,陈述总结。

池间想要道歉,可是一张口又吐出一口血,从指缝流淌着落下。

“算了,池间。”晏嘉禾说着,把手机从地上拿起来,在通讯录里找到郑阳那一栏。

池间就坐在她身边,自然是看到了,挪了几分,倚在她身边床沿,抬手虚弱地挡住屏幕,“我们再想办法出国。”

他手上的血掉在触屏上,液体的滑动使得界面有些不受控地发抖。

晏嘉禾扣住他的手,让他不能再动,接着用裙摆擦了擦手机上的血,淡淡重复着,“算了,池间。”

她说完就拨通了郑阳的电话,还没等开口,对面就一叠声地问道:“晏小姐,你们在哪里?傅先生要我们把您移交给蔡涛,我也是没有办法。眼下,您还是先到我们警局待几天,再等傅书记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