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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法老道,浴缸的边缘正卡着晏嘉禾的脖子,让她像是塞进了断头台,抻着喉咙进退不得。

晏嘉禾反手要挣,察觉到还附带头皮按摩的时候,才舒服得泄了劲,冷哼一声,“严工属实开放,连追人的方法都这么特别。”

早觉着他这人有点古怪,晏嘉禾懒得多问,这样一想就说得通了。

她笑容痞戾,“何必费这个劲,正好我也想开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不如咱俩试试?”

严家穆闻言冷笑道:“晏总真是抬爱。不好意思,只是职业病犯了,以前在国外兼职给白人洗宠物狗赚小费。”

他说着动了动脖颈,舒展身手,“尤其擅长阿拉斯加和哈士奇。”

严家穆不待她反抗,拿过上午新买的软毛刷,抵在晏嘉禾的头上快速地刷了起来,细小的泡沫漫天飞舞,飘飘然地落在他的围裙上,墙壁和地面的瓷砖也没能幸免。

“停停,掉头发了。”晏嘉禾觉得头上像来回跑着一台锄草机,连忙伸手按住,“我信了还不成吗?”

严家穆冷笑着把刷子放到一边,指挥她,“闭眼睛。”

晏嘉禾怎么可能听他的,“不闭。”

严家穆早有准备,上午出门采购了一堆用品全在浴室,伸手拿出一个大号的淋浴帽扣在她头上。再开花洒,水卷着泡沫从荷叶边流了下来,一点也没碰到眼睛。

晏嘉禾半短不长的黑发软软地沾在粉色的硅胶上,眼前水帘洞似的落着几股清水。

她觉得有点好玩,晃了晃脑袋甩着水珠,两个月以来第一次真心笑了。

“这是什么?”晏嘉禾向上摸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