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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过头想了想,“真假虚实,好像谁都有可能,所以你要躺在棺材里,看两方踩着你的尸骨博弈吗?”

严家穆被吓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原以为自己的国籍可以让他置身事外,他以这个做依仗,优哉游哉地看着热闹,等着吓吓晏嘉禾,然后和她过一段兄妹生活,最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可是他根本不了解政治是有多么黑暗和残酷,卷进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九死一生。

严家穆不可遏制地向走廊两侧看了看,疑心黑暗中就隐藏着某一家的眼线,已经将自己列入名单。

晏嘉禾笑了一下,转身要回包房,严家穆到底不能这样看着,下意识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晏嘉禾回身注视着他,“别玩什么扮演游戏了,这世上没有带电的足球,也没有蝴蝶结变声器。”

她伸出手,缓缓摘下了严家穆的金丝边眼镜,两人视线间的遮挡一点一点褪去,“回美国去吧。你再拽着我不放,傅沈两家都会发现你的身份了。”

“你妈妈还在国外等你呢。”

严家穆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晏嘉禾将金丝边眼镜交还到他手中。

几克黄金很轻,握在手里却重逾千斤,严家穆接不住,眼镜掉在了地上,镜片摔了出去。

晏嘉禾笑着说道:“离开这里吧,哥哥,再见了。”

严家穆到现在才知道,什么略带嫌弃地以为她变傻和沾沾自喜的照顾,都是他自以为是的错觉。就算憋着一较高下的心思在国外念出比她更高的学历,自己也永远都赢不了她。

即便那把刀折断了,只要她想,仍旧可以锋利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