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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方案从利益上讲是无可挑剔的,沈天为既得妻子,又得助手,也给了晏嘉禾一个心理过渡。以沈家家风之严,佣人无数的盯着,以自己和嘉禾的性格,也绝无偷情的可能。

可是这帮人是从来不考虑道德伦理的吗?三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别说一段时间,就是一天,他也接受不了。

等一下,池间想到这里,忽然明白了问题的本质,沈天为要的或许就是自己接受不了。

晏家和沈家联手,似乎晏嘉禾和沈天为结婚已成定局。自己接受不了就退出,倘或先不说其他,单说接受了,嘉禾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人,自己也是输了。

更遑论其间种种权势诱人,沈天为只消用上几个手段,要么套自己往谁也不屑的卑鄙下流走去,要么反手把自己送进监狱。

怎么看,前方都是布满陷阱和黑暗。在这种强权面前,自己的希望和力量都太弱小了。

池间看着沈天为淡漠随意的神情,愤怒压倒了谨慎退让,揪住被单的手缓缓松开。你们以为爱是什么,你们以为人的心是什么?

你们践踏到这个份上,难道是笃定自己已经成神了吗?池间注视着沈天为站在病房中央,你要知道,但凡会落于地上的,你我万物相同,从无高低贵贱。

就算弱小,我不会再惧怕你,我不会再躲避你,我要赢过你,直到你能明白任何人都不能主宰一切,直到我爱的人可以平安快乐。

池间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脊骨纤弱而柔韧,声音平静温和,“如果沈先生不爱嘉禾,那么我反对没有爱情的婚姻。如果沈先生爱嘉禾,那么就不应该用伤害她的方式得到她。”

“不管哪一种,看来我和沈先生的恋爱观都互不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