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页

一连几个月,晏嘉禾一边在医院陪池间,一边把最后的资产变卖明白,终于在池间出院时,达成了与傅连庭的协定。

池间看着她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走,我想去试试能不能说服傅连庭往日恩怨一笔勾销,咱们仍旧在国内生活。”

晏嘉禾笑了笑,“你还不知道,他已经脱胎换骨了,你还未必能说服得了。”

池间昏迷的时候,傅连庭过来看过一次,举手投足与往日大相径庭,内敛得多了。

除了沈天为生来处变不惊,这一圈人都经过生死大劫。

晏嘉禾的在公寓天台,陈谷在军营,程文怡在西南四环,有的挺过去了,有的没挺过去,而现在傅连庭也终于追上了他们的脚步,完成了心灵的重塑。

他已经学会在自己嫉妒的人面前出现还能保持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当初在八宝山公墓嘶吼着不能原谅晏嘉禾的人根本不是他。

就像池间当初劝他的一样,对手的落败已经不再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然而和池间期望得正相反,这不意味着他变得大度,或者格局宽广起来,而仅仅是更加冷漠了。

变得冷漠的人会比以前更难以打动。

晏嘉禾抽出张房契,“原本我把能卖的都卖了,包括宝泉山,不过看在你救命的份上,他把你名下的新西兰的房产还你了。”

“傅连庭素来寡恩,他的感激只在最开始到达顶峰,随着时间流逝,他会越来越不放在心上。还你房契,就算是两清了,不可能额外原谅我。”

“不过我也不在意。”晏嘉禾耸耸肩,无所谓的态度,“反正我的钱都给了傅家,给了傅家跟上缴国库也差不多,够抵我多年的罪了。”

池间温和地看着她,看她罕见地舒展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