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伸了伸懒腰,一抬头便对上了狸奴恨其不争的眼神。

“油盐不进!”他怒道。

流景:“?”

非寂近来的确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原因也的确与流景有关,却并非狸奴和流景分别想的那样,而是因为……自从那一日之后,他接连几个晚上都梦到流景那双眼睛,和那天晌午衣角凌乱纠缠时的体温。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心悦她,所以只有一个解释——

他对她见色起意了。

他竟然,对一个总是胡说八道、行径荒唐的女人,见色起意了。

非寂每每想起,眼神便逐渐阴郁,顺手拿起桌上杯子砸了出去。

正要进门的狸奴险些被杯子砸中,愣了愣后赶紧跪下:“帝君。”

非寂逐渐冷静,又是一片冰冷:“做什么去了?”

“……回帝君,闲着无事就去暗牢看了看,”狸奴深记‘帝君’告诉过他的话,坚决要在帝君和那女人闹别扭时,主动把台阶给帝君递上,“流景一瞧见卑职,便痛哭失声,不断请卑职向帝君求情,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还请帝君再原谅她一次,让她能出来服侍帝君。”

他也不想帮流景说话,可更不想看帝君整天不高兴。

非寂闻言,几乎能想到那女人是如何扮可怜的,一向淡漠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嘲讽:“现在知道错了,是不是晚了点?”

“不晚不晚,帝君饶她一次,她下次肯定不敢了。”狸奴忙道。

非寂蹙眉:“你为她说话?”

狸奴讪讪:“卑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