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很让人奇怪了。

以他的性子若真想保她,一开始就会保,若不想保,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杀,更不会突然反悔又来救人。眼下发生的一切,更像是他先前所说,是一种惩罚,没想让她死,却也要让她长点教训。

罚她什么,没说实话?流景脸上笑着,心里却隐隐不安,但因为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只能故作无知:“帝君,你……真不问了?”

非寂只是淡漠扫她一眼:“你会说的。”

流景:“?”

她只在进暗牢时匆匆和舟明见过一面,这几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此刻看着非寂的反应,她斟酌开口:“帝君,你为何如此笃定?”

非寂垂下眼睛,加快了灵力输出,搞得流景心里七上八下。

但她这点七上八下没维持太久,便因为非寂源源不断输来的灵力生出一阵一阵的困意。在连打了三个哈欠之后,终于忍不住歪在非寂怀中,闭着眼睛嘟囔:“帝君,我睡一会儿。”

“你倒是不客气。”非寂看一眼将自己当枕头的某人。

流景弯了弯唇角:“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也不差这一点。”

说着话,还蹭了蹭他的膝盖,很快便睡了过去。

非寂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一垂眸便看到地上零碎的花泥,他盯着看了片刻,指尖弹出一点灵力,碎得不成样的小花快速复原,转眼便恢复如初。

非寂捏起花看了片刻,用灵力永久保存后放入袖中,再一次垂眸看向怀里的人。

流景睡得正熟,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角摩挲。非寂低下头,看到她这个动作后皱了皱眉,总觉得从前好像也有人这般做过——

“你呀,总喜欢云雾烟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