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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向晚没有追问细节,以免打断他的思路:“然后,你就有钱读书了?从龚大壮家的床头柜拿了钱,交了学费。进了高中之后,你的自信心重新找了回来,你爸妈看到你这么会读书,是不是经常夸你?当你考上警校的时候,你爸妈是不是特别开心?”

龚四喜整个人被眼前这张沾着血的誓词所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他的理智要告诫他,不要再说话了,不要再说话了。

可是他的情感却在不断地催促他:再说一点,再多说一点。眼前这个女警才是最懂他的人,只是她懂得他想要的是什么。

龚四喜的脸上有了真诚的笑意:“是,龚大壮家里真有钱,我高中三年的学费都不愁了。我的成绩不错,年年都是前十名,考上警校的那一年,我爸妈笑开了花,他们夸我有出息,我大哥、二哥、三姐都很羡慕地看着我,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很高兴。”

赵向晚脸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然后呢?警校毕业为什么要回来?为了继续显摆自己?”

龚四喜瞪了她一眼:“怎么是显摆呢?古时候考上状元还要打马游街呢,我当上警察穿上制服,这么风光的事情怎么也得让大家都来看看,是不是?”

赵向晚倒是与他有问有答:“看到了,又怎样呢?做人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龚四喜道:“锦衣夜行,这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你还小,不懂。”

赵向晚微微一笑,突然之间言辞一转,审讯室里刹那间风云雷电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