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昏昏沉沉的吻便成了彼此清醒的吻。
过了数秒,他才自觉地松开了手:“晚安。”
商明宝下了车,又回头冲他挥挥手,抄着近道跑回自己家那一栋。
温有宜的目光一瞥过来,商明宝就吓得立正站好:“妈咪!”
她眨眨眼:“你……你还没睡吗?”
她在公寓里洗过了澡,但没敢洗头,做了造型的发梢沾水变直,那条未经熨烫有着细褶的礼裙被严严实实地捂在大衣底下——总而言之,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经得起细究,就连眼眸里的迷离也是带着未尽的波澜的。
温有宜坐在客厅沙发里,翻着书:“还早。”
她明显是在等她,否则按她的习惯,应该是在三楼起居室里看书才对。
商明宝装傻:“伍柏延没跟你说吗?”又装模作样看看表:“才十一点多,又不算晚……”
温有宜淡定地翻过一页书,勾唇笑笑:“妈咪说什么了吗?你怎么这么紧张?”
商明宝:“……”
温有宜合上书,也不问她跟伍柏延去了哪里玩,只目光将她自上而下地缓慢扫过一眼,问:“玩得开心吗?”
商明宝点点头,被那盏繁复华丽的水晶灯照耀着,只觉得像是暴露在什么严刑逼供的探照灯下,浑身都开始冒汗。她看过伍柏延的口供了,知道他没有出卖她。
温有宜却没再细问什么,只是轻声道:“去洗洗,早点休息。”
商明宝如蒙大赦,立刻开溜。
温有宜看着她背影笑了笑,叹息了一下,摇了摇头,也起身从客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