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既有人称之为先皇后,那也是因为,这位皇后并未活到景元帝登基的那天。

早在景元帝年幼时,先皇后就去世,先帝重新立了后。景元帝登基后,尊生母为慈圣太后,封住了慈宁宫,继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只能屈尊寿康宫。

寿康宫在慈宁宫的左侧,虽也是新起殿宇,很是舒适,可到底比不上慈宁宫正统,宽敞,如同正殿之外的偏殿,总让人膈应。

景元帝此举,自然惹来非议。

初登基时,朝臣多次反对景元帝的做法,最是激烈者,指着景元帝的鼻子怒斥不孝。

自古孝道治国,景元帝被继后抚养了十几年,如此行径,自是荒唐。

文武百官会反对,也是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景元帝砍了他们的脑袋。然后一个个摆在了台阶上供人瞻仰。

每次上朝都弥漫着那种腐烂的血腥,直到皇太后出面和景元帝谈了一次,这才得以让那些个脑袋和身体“回家团聚”。

景元帝的狠辣,可见一斑。

宫内常死人,尤以乾明宫为要。伺候皇帝是个要脑袋的活,在前朝或许是上头吓唬新来的宫人,落在景元帝身上,却是切切实实。

“你识字?”

惊蛰被这句话猛地拉回了现实,脸色微白,忙将牌位都摆好,然后才转过身来,谨慎地说道:“只是略懂几个,上不了台面。”

宫人多数不识字,这并非宫规,却也是默认的潜规则。

惊蛰入宫前,家中父母将他当做珍宝,打小就好生教着,自也是开了蒙,读了好几年的学。

侍卫不知将惊蛰的话听进去几分。

不过片刻,他朝着惊蛰大步走来,听着身后脚步声,惊蛰下意识转头,两只温凉的大手已抚上侧脸,动作带着几分古怪粗鲁的生涩。

惊蛰被男人的动作惊僵在当下,反应过来,已然抬手扯住侍卫的胳膊,急声说道:“侍卫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是那什么皮肤饥|渴症?

惊蛰做惯了粗活力气不小,可是几经拉扯下,却根本没办法将侍卫扯开,反倒这紧密的接触,让他的瞳孔越发漆黑晦涩,如同弥漫的死气。

他径直扯开了惊蛰的衣襟,手掌摸了进去。

皮肤冷不丁接触到外物,鸡皮疙瘩接连窜了起来,惊蛰吓得头皮发麻:“你清醒一点……不是,你冷静,别乱摸,你会后悔……”

滋啦——

他的还没说完,就被侍卫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咬到舌头,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完蛋。

惊蛰好想死。

这该死的巴福,当真生了效。就算是这冷情冷性的侍卫大哥,也倒霉着了道。

更惨的是,这侍卫不知是吃了什么长大的,硬得要死,惊蛰根本推不动。

哗啦声起,又是噼里啪啦。

惊蛰被掐住脖颈狠狠地推在供台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供果滚落了一地,染上了尘埃。

……

惊蛰脑袋嗡嗡的,身体软得像条蛇的同时,也很想死。

说实话,侍卫的动作不粗鲁,也没有任何淫|邪过分的触碰。

他只是反复,又反反复复地,摩|挲。

从脖颈,到侧腰。

从哆嗦的腰腹,再到微凹的脊椎。

反复,又再反复。

温凉的手掌,都染上了炽热的温度。

硬生生摩擦得刺痛,红|肿了起来。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起,惊蛰压不住身体本能的颤抖,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就像是被叼住后脖颈的猎物。

那种无力挣扎的感觉太过恐惧,以至于身后人猛地一僵,又下意识退开时,惊蛰膝盖一软,直接摔倒在地。

他死死地抓着供台,手指近乎抠出血痕。在反应过来一切已经结束时,惊蛰哆嗦着手扯着破碎的衣服,恨不得现在就没了意识。

他躲躲藏藏活到现在,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遇到这种事,在某种惊恐的情绪里,又伴随着无法遏制的羞耻愤怒。

他连手指都在颤,却死命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