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要不还是我来吧

唉,要是能给他去个消息就好了,可惜非寂对冥域和天界的来往监视严密,兔子这么多年之所以没被发现,也是因为每隔百年送信给她的时候,都会特意去凡间一趟,再从凡间给她传递消息。

对了,兔子。流景眼眸微动,瞬间被一股更热烈的浪潮击中。

“唔……”她难耐地轻哼一声,独属于非寂的低哑声音在屋里扩散,听得她脑子一昏。

……她这是被自己叫出感觉来了?流景无言片刻,终于意识到这次的浪潮不太对劲,像是真正情毒发作的前兆。

现在的正常状态都如此难熬,若真的发作了,只怕她会彻底疯掉吧。

不行,她必须要去找兔子了。流景下了决心,飞快解掉手腕上的绳子就要溜出去,但又想起不利台夜间会开启防护大阵,唯有拿着令牌才能不被大阵攻击。嗯,她没有令牌,所以还是算了。

流景心里叹息一声,翻个身抱住被子继续熬着,直到天蒙蒙亮时防护大阵关闭,她才勉强熬过第一轮毒发,待略微平静后蹑手蹑脚跳下床。

经过桌子时,她还特意看了一眼非寂,果然灵力透支睡得正香。流景弯了弯唇角,放心地溜出去了。

正是清晨,不利台的空气里氤氲着浓郁的水汽,荷花池里大鱼摆动,察觉到非寂的气息后从水里探出头来,随即又生出些许困惑。

“你就是那条负责帮非寂吃尸体的鱼?”流景第一次见到这条鱼的真容,啧了一声劝道,“以后也吃点好的吧!”

“帝君。”狸奴带着鬼卒巡视到这里,看到她后连忙打招呼。

大鱼见有人来,顶着一脑袋困惑默默沉入水中。

流景立刻站直了,学着非寂的样子淡淡颔首。

“您怎么醒得这么早?”狸奴一脸关心,“可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卑职召悲老翁过来吗?”

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对非寂就关心又爱护是吧。流景心里啧了一声,抬眸便看到了他的猫耳。

小小的猫耳又薄又软,耳尖尖上各长一簇聪明毛,此刻在充斥着水汽的环境里待久了,竟然挂了两颗小小的露珠。

流景本来还在口干舌燥,突然就被吸引了注意……能和非寂互换身体的机会,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此刻不摸更待何时呢?

“帝君,怎么了?”狸奴被盯得心里没谱。

流景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鬼卒,鬼卒们立刻退下,她一本正经,朝狸奴招了招手,狸奴当即单膝下跪行礼。流景满意他此刻的高度,飞快地摸了一把猫耳。

狸奴:“?”

“方才有扰人心智的妖邪挂在你耳朵上,我……本座已经帮你弄掉了。”流景说。

狸奴大惊:“是什么妖邪,卑职竟然没有发现?”

“要不我是帝君呢。”流景挑眉。

狸奴愣了一下,不解抬头。

嗯,摸到猫耳太开心,不小心把真实的自己暴露了。流景一脸矜贵:“跟流景待得久了,多少受些影响。”

狸奴恍然,又劝:“帝君,实在不行卑职再给您物色几个侍妾吧,那女人总是口无遮拦,您都被她影响了,还是离她远点好。”

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是吧。流景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淡淡道:“可本座如今已对她情根深种,其他人再好,也都入不了本座的眼了。”

狸奴顿时震惊:“怎么会……”

“怎么不会?”流景对他的反应不满,“流景貌美心善活泼可爱,本座喜欢她难道不正常?”

狸奴:“……”您在说谁啊?

他还没从震惊的情绪里走出来,流景已经借非寂的壳子说了一大堆自夸的话,夸得狸奴头昏脑涨不得不叫停:“可、可您似乎从未表现过对她有多喜爱,怎……怎么就突然情根深种了?”

“情之一事,本就不知所起,”流景继续编,“更何况本座若不喜欢她,又岂会在情毒发作时只要她一人,岂会将她留在房中日日宠幸,岂会让她执明火、随她如何胡闹也不杀她?”

“这、这样啊……”狸奴被她个岂会给砸懵了,全然忘了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

流景扫了他一眼:“本座本欲将这份情思深埋心里,连她也不告诉,但思索再,还是决定同你说了,你可知为何?”

“为何?”狸奴的思绪已经被牵着走了。

“因为你对她不好。”流景沉下脸。

狸奴顿时出了一身汗:“……卑职不知帝君心思,所以才怠慢了流景姑娘,还望帝君恕罪。”

“你日后注意就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她准备着,灵丹妙药也都给她,偶尔她闹得太过时本座说的那些责罚,你也不必当真,私下该对她好还是要对她好,”流景细细叮嘱,“本座好面子,拉不下脸体贴她,你便替本座多做一些,不必事事都来问本座。”

“卑职知道了。”狸奴严肃接下这个重担。

流景点了点头,察觉体内又有波动,连忙又道:“今日本座跟你说的事,你且烂在心里,日后就算跟本座也不必再提起,毕竟本座好面子,不想被番五次提醒为她倾倒的事……行了,本座还有事就先走了别跟来!”

流景说着话急匆匆离开,狸奴看着帝君过于匆忙的脚步,终于沉痛扼腕——

他的好帝君,怎么就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呢!

那个女人打了个喷嚏,不用想也知道是狸奴背后骂自己了,可惜她现在谷欠火焚身,顾不上找他算账。

流景顶着非寂的壳子飞快往前走,每次遇到人还得刻意放慢脚步假装稳重,原本只需一刻钟就能到的小破院,愣是花费了双倍的时间。

天还未彻底亮起来,舍迦抱着被子睡得兔尾巴都冒出来了,突然就被哐当当的敲门声惊醒,两只兔耳朵立得飞起:“谁!谁啊?”

“开门。”

门外传来略微沙哑的声音,舍迦瞬间认出是非寂,赶紧冲到门口开门。

“帝君?”他目露惊讶,“你怎么来了?”

“帝什么君,是我,”流景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挣扎着挪到桌边坐下,“给我倒点水,渴死我了。”

舍迦傻站在原地,脑子都快木了。

流景见他一直不动,顿时不满催促:“赶紧啊。”

“姐、姐姐?”舍迦试探。

“不是我还能是谁?”流景扫了他一眼。

“……你别用帝君的脸做这么丰富的表情,太奇怪了,”舍迦咽了下口水,赶紧给她斟茶,“不是,你怎么变成帝君了?”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我和非寂换了身体,得到晌午时分才能换回来,”流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全喝了,示意他再倒一杯,“他这具身体马上就要情毒发作了,我来找你解决一下。”

舍迦本来还在认真听她说话,等她说完最后一句时,顿时惊慌失措地捂住裆下,然后想到什么,又赶紧去捂后面,两只手忙得要命,最后只能一前一后地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