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应如遂越过他看着遥遥海面,远处的灯塔一闪一闪地透出光芒。

应如遂既没有说‘是’, 也没有说‘不是’。

他侧脸英俊锋利,看起来纯是一副冷心冷情无所顾忌的面相,好像他应该是无论何时都稳操胜券自信从容才对。

但开口时声音却很低,仿佛带着夜色深处的不安似的,应如遂反问道:“有用吗?”

用我自己威胁你,有用吗?

霍融当时回答的是:“或许。”

他知道他回答得不尽然,因为答案其实是,有用,一定有用。

此刻霍融站在氤氲的热水中,低头搓洗时,依稀都还能看见身上斑驳的痕迹,是那晚留下的。

满打满算,从他脑子恢复正常到现在,只过了三天而已。

但大概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的思绪一直没有停过,短短几天,竟过出了好几个月的架势。

霍融也知道自己有时候十分口是心非,既倔强又嘴硬,还特别要面子。

但他的性格底色中心直口快性子急的特征又占去了很大比例。

这样的自相矛盾之下,可能别人还没觉得怎么样,他自己就能先别扭拧巴致死了。

完全不在乎或者能彻底做下取舍决定还好,如此左右摇摆,委实要人命。

所以这三天对霍融来说,其实已经极尽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