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勇气

别碰我同桌 林七年 2791 字 6个月前

“???

爱。

到了后来,女主提出两人先暂时分别四年,她这次提出的挑战,则是问男主敢不敢伤害自己,结果等到四年过去,男主为了游戏的胜利,竟然真的决定另娶她人。

江序当时把电影看到这里就看不下去了,因为他完全不能理解,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牵连,爱就勇敢说出来,不行吗?

于是在众人直接又不解的整齐注视之下,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挑起一粒牛肉丸塞进自己嘴里,并且含糊地表达出了自己真实的意见:“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也没错,喜欢对方就该大大方方地讲出来,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喜欢他,而且万一别人也喜欢你呢,这么错过了多可惜......”

他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小声,耳根却越来越红,红得已经完全和火锅底料成了一个色儿。

说他没有代入些现实里的什么情况,就是傻子如祝成都不信。

众人纷纷看向了江序,

而陆濯不用看江序,都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苦苦喜欢了那个“白月光”这么多年,对方却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所以替他感到不值,想劝他鼓起勇气,早日表白。

他也就什么都没说,只是轻笑了一下,就继续不动声色地替江序涮起了肉。

而剩下几个人虽然未必都知道情况,但却都了解江序的性子,知道有的话题作为玩笑时可以随便开玩笑,可是一旦涉及真事时,那就是半点都不能提及。

于是在短暂的各有所思的尴尬注视之后。

徐一涛率先打破了沉默:“啊,对!我就欣赏我们序哥这样的性格!所以咱们也来玩敢不敢的游戏吧!”

“?!”

又玩游戏?!

本来还在心虚不好意思的江序猛然抬头。

上次玩个答案之书就已经把他玩的感冒发烧,这次又要玩啥?!

徐一涛则兴致勃勃:“序哥,你别用这么惊恐的眼神看我,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不能电影里面男女主那样玩得那么大,不过我觉得可以改良一下。”

徐一涛说着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大许愿瓶,再从大许愿瓶里拿出五个放着纸卷的小许愿瓶:“这玩意儿大家都见过。”

“当然见过,但你这书包里怎么啥都有?”

祝成实在没明白。

徐一涛也懒得理他:“你别管!反正我们每个人就拿个瓶子,在纸上写上自己最想做但又最不敢做的事,然后问自己敢不敢,再把这些瓶子都埋到楼下的那棵树底下。如果哪天做到了,就把自己的那个瓶子挖出来,剩下的所有人就都得帮他做一件事,要是七年之后,还没有做到,就去实外的主席台山上,大喊三声我是‘胆小鬼‘,你们敢不敢!”

“敢!怎么不敢!”祝成直接拿起笔,“我现在就写,祝成,你敢不敢一口气吃完火锅里面的牛肉丸全部吃完!”

“去你妈的!”徐一涛抢回笔,“说了,

是要写自己最想做又最害怕做的事一抔土被几人坟头蹦迪般地踩严实之后,弦月已经挂上了树枝。

“也不知道七年之后我们还记不记得这棵老榕树下有这么一个东西。”

林绻到底心思更细腻敏感些,看着眼前的这抔土,想到这是他们中学生涯的最后一年,不免有些感慨。

徐一涛却不喜欢这样伤感的氛围,直接一手搭上林绻的肩膀,一手搂过祝成的脖子:“废话!当然会!说不定到时候陆濯的老陆杂货店都已经变成了小陆会员超市了呢,反正我们说好了,咱哥几个,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准耍赖,七年之后,必须聚齐,听到没!”

林绻嫌弃地抖开他:“谁跟你哥儿几个了!不过,反正到时候我肯定回来。”

说着,她抿着唇,睁大眼睛,勾了勾肩上的背包带子,像是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陆濯也少有的很给面子,点了点头:“嗯,我也不耍赖。”

“行,陆神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徐一涛拍了拍林绻和祝成的肩,“天也不早了,明天还升旗仪式,我们就先走了,陆神拜拜,序哥拜拜!”

说完,把手一挥,三个就打打闹闹,上了不远处正好停下的公交8号线。

车辆驶离,原本热闹的杂货店又在深秋的夜里归为静谧,就只剩下了江序和陆濯两个人。

“那个……”

江序觉得自己有些话想和陆濯说,却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刚刚开口。

陆濯也就先打断了他:“所以陆什么起?”

江序:“?”

陆濯斜倚着那棵榕树,右手插兜,左手自然垂下,垂眸看着他的眼睛,看似漫不经心般地,带着点散淡笑意地问道:“祝成不是说你写的心愿是陆什么起?所以到底是陆什么起?总不能是陆濯的陆,一起的起。”

江序:“……”

祝成这个大嘴巴子真是害人不浅!

虽然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要说出来,但是他也充分尊重陆濯的个人意愿,更何况花哥都那么说了,他就这么贸贸然地捅破了窗户纸,以后可怎么办!

江序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黑芝麻糊,却也激发了他信口胡来的上限:“我写的挑战是,江序,你敢不敢英勇参军,让大陆和海峡对岸的同胞一起过个真正的团圆年,不行啊!”

他说得英勇无畏,理直气壮,还没带一点磕绊,就是耳朵红得厉害。

陆濯眼底的消息也就更深了:“行,怎么不行,毕竟谁让你叫江爱国呢。”

江爱国:“……”

他想起那个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这个名字,顿时又乱了思绪,慌里慌张地扔下一句:“那个,我还要回家画作业,不和你多说了,先走了。”

说完,就抱起画板画夹,踩着山路上的台阶,落荒而逃般地向山上跑去。

浓重的夜色都掩盖不住他慌乱又无措的羞涩。

倒是不像前几天一样躲着他了,但怎么好像变得更不对劲了呢。

陆濯的视线一直目送着江序彻底跑离他的视野后,才重新落回了那抔还没被完全踩实的新土。

他在想,有时候当一个不道德的人,或许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