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正是斋月期间的开罗最热闹的时间段,街市上人潮熙攘,到处都是吆喝声和窸窸窣窣的对话声。
盛鸢站在医馆门口左右打量了下,并没有看到医生所谓的“男朋友”。
她皱了皱眉,怀疑医生是不是搞错了。
忽然,长街对面的吸烟区,一道修瘦挺拔的身影撞入她的眼帘。
亚洲面孔,穿黑色风衣,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侧身而立,后背散漫慵懒地斜倚在身后的墙面上,颌骨漫不经心地抬起。
流畅分明的下颚线连接一道修长颈项。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的目光突然望过来。
隔着熙熙攘攘的陌生人流。
没来由的,盛鸢忽然感觉到有一股久违的热流涌向胸腔,沿着她的喉管往上窜。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股汹涌气流压下去,待气息平复下来,才抬起脚,毫不犹豫地朝对面走去。
对面的男人察觉到她的意图,侧身,将手中还未燃完的香烟熄灭,神情冷淡地看向她。
盛鸢抿了抿唇,站到他面前,说:“好巧,盛先生,又在这里见到你。”
不巧。
他们都知道不巧。
却没有人拆穿。
盛洵垂目看向她,问:“吃饭了吗?”
“还没。”
盛洵说:“我请你吃饭。”
“以什么名义?”
到底还是受那一点突然而至的情绪影响,盛鸢今天罕见地少了分寸。
盛洵眉骨轻抬,像是笑了下,声调轻轻慢慢的:“谢谢你照顾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