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把他拉了进去,即便是中午,小巷里却依旧显得昏暗。

舒杳站在曾经站过的地方,仰头看向他,目光澄澈干净:“那时候,你想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沉野似乎怔了一下,末了轻笑道:“这就是刘阳跟你说的?”

舒杳:“嗯。”

“其实我已经送了。”

“送了?”舒杳疑惑,“什么时候送的?”

沉野的食指拨了下被她挂在包上的小狗。

舒杳低头一看,又惊讶抬眸:“这是你那时候就找人定制好的?”

“嗯。”

舒杳恍然大悟,难怪那时候她问他,这是不是以小饼干为原型定制的,他说“也不算”。

因为或许,这原型,其实是她曾经收留,却被罗建辉打死的那只小狗。

她当时只是在大家聊天的时候,随口提到了有那只小狗的存在,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记在心里。

穿堂风呼啸而过,她却外套敞开,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沉野,谢谢你。”

“我也有煽情恐惧症。”

沉野把她搂进怀里,用外套紧紧裹住,舒杳的额头抵着他胸口,闷闷笑出声来。

那一年盛夏,闷热无比,但雨下在身上,刺骨的寒意。

这一年寒冬,西风凛冽,舒杳被他护着,却感觉四周恍若春天。

她突然想起曾经看聂鲁达的诗集,看到过一句话:“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的玫瑰。”

她当时没觉得浪漫,因为她坚信自己人生里如果有玫瑰,只可能由她自己种出来,于是她整日沉浸在自己贫瘠的花园里,试图种出最艳丽的那一株。

门口无数人来来往往,劝她放弃。

她拒绝,他们也就没再停留。

直到有一天,有人一次又一次,终于敲开了她的门,他捧着一袋玫瑰种子,和自己最赤诚的真心,跟她说:

“嘿,要一起吗?”

叮咚~舒杳心里的玫瑰,开了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