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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裴决这番话,看似在承诺的——“和小时候一样”的范围里,但仔细想想,毫无条件的宠溺意味根本遮掩不住。

“走吧。”

裴决却生怕她说什么似的,伸手揽上钟影肩膀,带着她往下走。

他们在山里待了太久,到车上钟影毫不意外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这下鼻尖更红。

裴决看着她埋头擤鼻涕,手背伸过去碰了碰钟影额头,收回的时候说:“先去我那休息。吃完晚饭送你回去。”

“——想吃什么?”担心她拒绝,于是紧跟的流程直接被拉到将来进行时。

失控的眼泪似乎淌进了脑子,晃一晃都沉甸甸,身上沾了雨水和山里的寒气,忽冷忽热的。钟影没有拒绝。她担心自己感冒。传染给闻琰就不好了。

可这么一想,印证了似的,十来分钟后,钟影的喷嚏让她睁开眼都雾濛濛。

她从小这样,一感冒喷嚏不断,鼻腔一路刺激泪腺,眼泪也跟着泛滥。几天下来,脸红鼻子红,眼睛更红,兔子似的。

见她擦完鼻涕抹眼泪,动作流程越来越熟练,裴决忍不住笑。

裴决以为钟影不知道他在笑,谁知快到碧景别院,车子刚停下,就听他那多年未见的妹妹哑着嗓子闷声:“有什么好笑的。”

裴决扭头,神情微诧。

见状,钟影只比他更莫名其妙,用力擤了下鼻涕,嗓子嗡嗡的:“你都笑一路了。”她是真的很不理解,所以语气也是全然的困惑。

裴决却定定瞧她,十分稀奇的样子,半晌,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不能笑是吧?”

钟影:“……”

下秒,换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过分开阔的客厅,随处可以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