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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似乎察觉什么,两人交换了下眼神,默契地选择离开。

门关上发出极轻的动静。

钟影往里走了走。

耳旁似乎还能听到湖心亭的水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潺潺的、叮咚的,还有裴决在她耳旁的说话声,带着笑意,他的手拂过她的头发,最后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后脑。

成年人的交往固然需要名目,但有名无实总是脆弱。

像一层宣纸,朦胧的、欲盖弥彰,稍有不慎,纸张轻易破碎,便是覆水难收。

“影影,我想照顾你。”

“让我照顾你。”

“和小时候一样就好。”

“是不是一直都怕我?”

“怕我说你。”

“担心自己做不好。”

“怕我生气。”

“可是……”

“可是,在我这里,你怎么样都好。”

这些话,其实只有说出口的人和对面的那个人才会当真——说出去,谁会当真。

她在角落的琴凳坐下,钢琴还未安置,面前只有一台简易的桌板。

桌板上零碎地搁着之前书房的一些东西。

裴决的大学毕业照,几张不同时期的全家福,看得出来,这个房间在改装成琴房之前,很少使用。而即使改装了,主人对原先的这些也不是很上心,甚至没有提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