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梯不是很长,走了没多久,脚就踏上了实地,但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条狭窄幽暗的甬道,苏灵筠顿了顿脚步,才鼓足勇气往前走。

行了片刻,眼前忽然焕然一新,一间无比宽敞的石室,里面摆放着无数的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种类繁多得令人眼花缭乱,连墙壁上也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兵刃,银光闪闪,叫人不寒而栗。

书房只是个幌子,这间房子根本是江怀谨用来藏这些兵器的,这男人到底要做什么?苏灵筠对他畏惧忽然间达到顶峰。

除了兵器之外,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用途的东西,手铐脚镣,鞭子,奇形怪状的椅子等等,墙壁下还摆放着很多箱子,上头落满了灰尘,好像无人动过,箱子上并没有上锁,苏灵筠忍不住好奇地打开其中一只箱子,却发现里面竟放着金银珠宝,还有很多夜明珠,夜明珠足有鹅卵石一般大。

就在苏灵筠感到无比的震惊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她惊站起来,一扭头便看到江怀谨手肘靠在墙壁上斜倚着,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阴森森的,“夫……夫君。你怎么回来了?”

江怀谨直起身子,面带笑容地朝着她一步步起来,“为夫若不回来,怎么知晓我惹人怜爱的娘子挖到了我的秘密?”他不紧不慢地回。

什么为夫,什么惹人怜爱的娘子都让苏灵筠感到心底发毛,身后无退路,苏灵筠脚步不觉往旁一侧,不小心踢到油灯,火熄灭,石室瞬间黑漆漆一片。

她看到江怀谨的人影在黑暗中游刃有余地穿行,很快,石室重回光明,苏灵筠朝他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墙壁上有几盏羊角灯。

江怀谨慢悠悠地将其一一点亮,随后从就近的墙壁上拿了一圈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鞭子,向苏灵筠行来,“你知晓这书房里的秘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虽在微笑,可眼神阴晦难测。

苏灵筠明明将房门上了闩,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此刻她内心无比的懊悔,早知道就不该想着找出他的把柄,如今好了,只怕性命都要丢在此。

为什么不管她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夫君,我不知晓你的书房有个石室,我原是想玩赏古玩,却不经意地发现了一道暗门,处于好奇才走了进来。你放心,我不会将这石室里的秘密说出去的。你我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么?”苏灵筠眼睁睁地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只能强装镇定,用一种真诚的眼神凝望着他,然后为自己辩解。

“我怎么有些不信呢?”江怀谨用鞭子挑起她的下巴,温柔地低语,“我更加相信,你想找到我的把柄,好用来挟制我。”

苏灵筠大惊失色,而后诚惶诚恐地道:“夫君,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挟制你?”

“嘴硬不是好事。”江怀谨盯着她无辜的眼眸,冷笑一声,“你可知晓,我是怎么让嘴硬的人说出实话的么?”

苏灵筠抿唇不语,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江怀谨可不管她想不想知道,用鞭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带着手铐脚铐的椅子,悠然地道:“我会将她手脚牢牢捆绑起来,然后扒光了她的衣服,用鞭子抽打她,直到她说出实话为止。”

明明是极其令人残忍的话,可从他口中说不出来,似乎有种无法言说的暧昧,“娘子,想不想尝试一下?”

可苏灵筠听不出来暧昧不暧昧的,她面色惨白,激动地道:“不要!”言罢身子禁不住地颤抖起来,以他阴险诡谲的性情完全有可能会对她做这样的事,她宁可一死也不受他这般侮辱。

江怀谨本来想教训一下她,让她长长记性,别成日想着算计他,不想他才说了几句话,她就吓成这般模样,胆子再大,终究还是闺秀小姐,禁不住这样的吓唬,江怀谨怕把她吓晕了,还得抱她出去,顿时失去了兴致,“不要就不要吧,我不过开个玩笑,娘子还当真了?”他的笑容有些恶劣,末了,又不以为意地道:“知道这地方也没什么大不了,娘子这么紧张,怕我谋逆?”

他后面的话叫苏灵筠刚刚放下些许的心又冲提起来,她不敢回答。

江怀谨将鞭子放回回来的位置,回身,目光在室内环顾了一番,笑着询问:“这里面可有你喜欢的东西?你可以选一样拿走。”

苏灵筠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这门就已经烧高香了,哪里还敢拿一件东西走,而且,他这话大概只是一句戏言,若她真得寸进尺拿了东西,他只怕立刻翻脸。

“不必了,多谢夫君。”苏灵筠勉强地笑道。江怀谨也不勉强她,一挑眉,“不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