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开口道:“关去柴房,饿个三天吧。”

陈命一愣。

那小大夫猛地抬起头来,一脸难以置信。

陈命欲言又止,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带着那个小大夫离开了。

江知也坐下来,有些疲倦地掐了掐眉心。

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醒来那刻起就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片刻放松,让他能稍微捋一捋生前之事。

南北两派争端日益激烈,不过与百药谷没有太大关系。自己虽然一直在北派的地盘晃悠,但并未接触太多盘根错节的权力关系,南派派人来请,也会前往医治。

那一日,就是动身前去医治漳水张氏家主的路上遇伏。

段泽一开始就以异乎寻常的强硬态度反对自己前往漳水,而后又在临行前突然拦住自己,竭力劝说自己从顺安道走。

江知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最最反常的是,他起初坚持不肯改道,还出言嘲讽,准备直接上车,段泽竟然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腕——虽然隔着衣袖。

按理说,段二公子就算把车轮劈了都不愿碰自己才对。

他当时大为震撼,晕晕乎乎就答应了改道。

结果惨死。

江知也摸着下巴,仔细琢磨,琢磨了半天也没能琢磨出段泽这么干的动机。

好像段氏和张氏两家是有点点摩擦。

那也不至于。

……

这里头的利益牵扯必定庞大复杂到难以想象,否则绝不可能让段二公子做出如此牺牲,和一个断袖拉拉扯扯。

而且……当时他吐了吗?

江知也有点想不起来了。

他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很快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情。